第6章 牵一发动全身(1 / 1)

声色笃定至极,在一望无边的海面上渐渐扩散扩散,最后消弥在狂风中,但同时也响在了秦月耳边。

望着那一抹已经消失的墨绿色身影,荆无忧心底一急,原本欲打算问下这少年是谁,只是那海面上哪个还有人影。

薄唇一勾,他鹰眸中满是傲然的光芒,素来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不会知道的。

风华的俊颜上满是笑意,绚丽风华,心底也好似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连他本身都难以自知。

“等夜色深了我们就进城!”秦月带着一行十人潜在了靠近城门东处的一条暗道里。

“现在大家可以将身上这水皮给脱了!广海水势太寒,想必内力损耗也大,都先安着调理下气息,等我们信号再行动!”秦月站在暗道口命令道。

“是,将军!”众人点头,纷纷开始脱下身上的水皮,只见那水皮从领口、袖口,甚至是裤脚、腰处都缝制都相当紧密、严实,众人穿的时候不觉得,但等到脱的时候就犯难了。

“窝囊!真是丢我秦家军的脸!”秦月一皱眉,从怀中抽出短剑,率先将身上的水皮给划了去!只见那一袭素黑的锦袍就露了出来,身上衣衫竟全是干的,上面压根就没有半点水迹。

将那短剑扔给了身旁的一名士兵。秦月便运起了内力,众人只见她头顶上冒出一股白烟,原本湿漉漉黑发瞬间给干了去!

见此,众人不由得惊异。一是为秦月的内力,另一个则是这水皮了。

原本出发前他们对秦月送来的水皮就抱有几分疑惑,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的神奇。潜入海底的时候,他们也原以为广海的水会是极寒,而且越是下潜那海水由上而下带来的挤压感会更强。

只是,他们没想到穿着这身看似古怪奇异的水皮,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效果。广海水下水怪极多,可是他们一路行来见得不少,却从未有任何动物主动攻击到他们。

“这水皮是用什么做的?”其中一名将士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道。

“鲨鱼皮,上面全部都浸满了药物,是以海底的那些水怪不敢靠近我们,而涂上这墨绿跟水草一样的颜色是为了在海底能更好的隐藏。”秦月似乎看透了他们心中的疑问,淡淡的开口解答着。

“何柱,你跟我先出去摸下城内的情况,其他人原地休息,等通知!”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月一转身便从暗道里跃了上去,身后那名叫何柱的士兵紧紧的跟了上去。

夜色渐深的城内,行人稀少,里里外外透着一股苍凉的冷清。

悬月高挂,漆黑无边的夜空中只剩一轮弯弯的上弦残月,深辽寂静。

刚经过一场战事的浮龙关,显得有些凌乱、破败,上上下下散发着一种血腥的凄迷。

秦月闭了闭眼,想着当日无辜被杀的五千名军将,心中不由得一痛,那些皆是他们晋云国保家卫国的战士。他们不是死在沙场上,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死在了自己的国家里,被他们这个国家的主人所杀。

“将军,我们的那五千名秦家军不能白白被杀!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啊!”身后一路跟随而来的何柱,看着这同样萧条的浮龙关突然低声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月,带着浓浓的信任与乞求。

“我知道!”秦月痛苦的闭了闭眼,清眸中满是伤痛,五千名将士她绝计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只是如今她又该怎么弥补,再怎么做也弥补不了那五千名将士的鲜活生命!

“何柱,你要知道人终究都会有一死,包括你、包括我,包括这当世的所有人!只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燕泽、让燕家皇室给我们秦家军一个公道,安顿好他们在世的亲人和孩子!”清冷低昂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夹着几分沉痛的伤感。

“属下明白的!”何柱望着此时的秦月,他一向平静的面孔上闪过几分愕然。

见过了将军战场上冷然如神的样子,见过了将军狂傲狠辣一面,见过了将军洒脱叛逆的一面,见过了将军冷血风华的样子,却独独没有见过此刻他隐忍沉痛、悲伤到极致的样子。

在何柱心中,秦月一直是天神般存在着,让他们信任着拥戴着。只是,这样的将军反而更让他觉得真实,觉得是一个有血有肉存在,不再像是一个难以靠近的神话。只是这样子的将军,也让何柱觉得他身上的东西背负得太多。

“走!”秦月突然一声低喝,单手就将正在出神的何柱给带到了墙角边上,而就在巷口的那条街道上,一行十余条快马,就从方才他们所站的路旁飞奔而过,带起一阵阵劲狂的利风就消逝而过。

安静无人的街道上,两旁稀稀落落挂着几个灯笼,灯火晃动不定,在狂风中显得摇摇欲坠。那起起伏伏的微弱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暗淡萧冷。

“去燕龙将的军营!”秦月开口。二人朝着那一抹夜色中奔了过去。

“说粮仓在哪?”何柱抓了一名老兵审问道。

“你是秦家军?”那名老兵一见何柱眸间微不可见的深了深,哆哆嗦嗦的结巴着。“我……不……不知道。那粮仓在……在东面的士兵营后面。”

闻言,那何柱一抬手就将那老兵给敲晕了,扔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在东面的兵营里,我们走吧。将军。”他开口,说罢朝着那方走去。

秦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抬手指了指稍远处径来路过的一名小兵。

何柱会意,小心避过那些守营的将士,将那名小兵给抓了过来,一手扼着咽喉再次恶狠狠的审问道。“说!粮仓在哪?”

那小兵原本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见何柱那凶神恶煞布满寒意的面孔,身子不由得一抖。

他张嘴欲喊,但咽喉却被勒得死紧,只能恐惧的继继续续吐着字:“在……在南面的主帐……后面!”

何柱闻言皱了皱眉,“不说实话么!小心老子我杀了你!”他一边低声吼着,一边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