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回屋去。”喜塔腊氏对夙兰道。
“是,主子。”夙兰连忙扶着她往外走去。
此刻的喜塔腊氏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心中的确有些害怕了,自打永璘离开后,她便吩咐奴才去永璘他们住的院落里打探消息,不一会,她便听说皇帝下旨将永璘和玖儿都宣去正宫了。
这般大的雨,皇帝却下旨让两人即刻觐见,可见这事引得皇帝震怒了,喜塔腊氏很怕,怕这事最终查到自己身上,所以才忙不迭的向嘉亲王认错,万一出了事儿,王爷也还会顾及她,替她圆谎啊。
喜塔腊氏打的是何算盘,嘉亲王自然一清二楚,可毕竟他们是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多年,他是不会放弃她的,所以……他必须维护她。
“启禀王爷,方才有太监来报,皇上宣永璘贝勒爷和十七福晋去问话了,听说皇上大怒,狠狠呵斥了十七福晋,并罚她和贝勒爷在正宫外跪着。”王粟低声禀道。
“嗯。”嘉亲王闻言点了点头,这事在他预料之中,毕竟宫中这么多年,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儿。
即便身为正宫娘娘,处罚嫔妃时也不会擅动私刑,伤及其发肤,更何况十七福晋竟然欺负起嫂子来,还这般心狠手辣,险些让人掉了性命,这样可怕的事儿还是头一遭,皇帝自然气的不成。
嘉亲王的确猜的八九不离十,皇帝的确生气,还欲惩罚玖儿,永璘苦苦哀求下,才救了她,否则玖儿也得挨板子。
黑压压的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跪在地上的玖儿只觉得从头到尾都冷到了骨子里,浑身轻轻颤抖着。
此刻的她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那般冲动伤了人,可……她那时真的被气疯了,想给那位不安分的新嫂子一个教训罢了,哪里想到竟然过了头,其实她也后悔了,她想挽救了,若不是她派人去找侍卫,人必死无疑。
可面对皇帝的呵斥,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为自己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啊。
她受罚不打紧,可还连累了自家贝勒爷也跪在这正宫外头,传到诸位大臣耳中,贝勒爷必定威信尽失啊。
“贝勒爷……对不起,是我错了。”玖儿抬起头看着身边的永璘,泣声道。
此刻的永璘,心中还是非常愤怒的,并没有打理玖儿,虽然他一直相信玖儿不会这般狠毒,但玖儿终究还是伤了人。
“永璘……。”见他不搭理自己,玖儿忍不住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你太莽撞了。”永璘看着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随即握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到:“玖儿,你嫁给我八年了,该长大了,我真的很累。”
“累。”玖儿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道:“永璘,你嫌弃我了,对吗?”
“不是。”永璘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任性,我刁蛮,我甚至还比不上皇阿玛强塞给你的武佳晴允,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从来不给王爷您添麻烦,而我……时时刻刻烦着你,让你厌,我甚至不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可……你忘记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一辈子都只爱我一个,只有我一个女人,但是你骗了我,骗了我。”玖儿心痛极了,忍不住大声喊道。
“玖儿,别这样。”永璘看着已经快要失控的她,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烦躁。
这些年来,他们两人之间一旦发生口角,玖儿便会说出这些质疑他的话来,让他觉得太失望。
当初,她小产后,太医便说她往后很难有身孕了,对刚刚成亲不到一年的他们来说,那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皇阿玛很宠他,自然下旨给他选侧福晋,他一推再推,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一年又一年……三年前,皇阿玛不再询问他,直接下旨让他娶了武佳晴允,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可他却不喜爱武佳晴允,他不过是将她当做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甚至生下的孩子都让玖儿养着,没想到还是伤害到了玖儿,让她耿耿于怀,否则她也不会听风便是雨,去伤害十五哥新娶的福晋了。
“永璘,你变了,你真的变了。”玖儿看着他,眼中满是绝望。
“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永璘忍不住低喝道。
两人的吵闹声渐渐被雷雨声所吞没,但站在远处看着的几个奴才却越来越心惊胆战。
厢房之中,嘉亲王一直守在宁煦身边,直到看着她睁开了眼睛,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景嬷嬷,芙蕖醒了,快把药端来。”嘉亲王对着守在门口的景嬷嬷吩咐道。
“主子醒了。”景嬷嬷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即去隔壁拿药。
太监王粟快步进了厢房,在嘉亲王耳边低声道:“王爷,方才奴才派出去的太监来禀,贝勒爷和福晋在正宫外吵闹不止,不知为何,福晋竟然爬起身欲离开,贝勒爷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她的头撞上了台阶,晕过去了,听说流了不少血,这会贝勒爷身边的太监正来这儿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