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璘闻言,心中火气涌动,忍不住也喝道:“十五哥你未免也太护短了。”
“本王的确护短,可比起你来,也差之甚远,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倒是愈发的是非不分了。”嘉亲王说到此,上前来在宁煦目瞪口呆之中,轻轻握着她的手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皇上驾到。”就在此时,众人突然听到了太监的通禀声,立即跪了下去。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略显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
“皇上起驾。”王进保又高喊了一声,随即与身边的奴才一道送皇帝上了龙辇。
众人刚刚起身,皇帝便上了龙辇,一众王公大臣们也各自上了马车。
让宁煦意想不到的是,嘉亲王竟然拉着她上了她的马车,还对身边的王粟道:“去给宛筝传话,本王陪着侧福晋坐了。”
“是。”王粟立即去传话了。
喜塔腊氏见嘉亲王拉着宁煦上了同一辆马车,心中虽然发堵,很是难受,但尚且能承受得住,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道:“王爷这都是为了报复恭阿拉才和芙蕖捧场做戏的,一定不能放在心上。”
她这般想,不远处一直看着的完颜芳菲和侯佳宛筝也忍不住这般想,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
此刻,马车上的宁煦有些局促不安,连自己的手脚该往哪儿放都有些弄不清了,身子也僵直着。
“你在怕什么?难不成本王要吃了你?”嘉亲王似乎很不满宁煦躲在马车角落里,于是靠了过去,并伸手握住了宁煦的小手。
“这疤怕是难以除去了。”嘉亲王看着宁煦白嫩的手心中那一条条红红的凸起,只觉得心中轻轻一颤,不由得伸出手抚摸着这些疤痕。
宁煦仿佛被烫着了一般,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定了定神道:“王爷找妾身便是说着疤痕吗?不牢王爷费心,自由太医替妾身医治。”
“你啊……。”嘉亲王见她依旧这般嘴硬,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笑道:“等回到京城,本王便带着你去见见你阿玛额娘吧,算是回门,如何?”
宁煦倒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忘记拒绝,她打从心里不想去恭阿拉的府上,特别不愿意看到乌拉那拉氏,毕竟……姐姐是乌拉那拉氏养大的,自己上次便险些在她面前露出马脚,如今回到府上,不是自投罗网吗?
“既然你不说话,便是答应了。”嘉亲王颔首笑道。
“不……。”宁煦猛的摇头,在嘉亲王略显吃惊的眼神里,轻轻摇了摇头道:“妾身虽然很想回去瞧瞧,可回到王府后,妾身也有诸多事儿要忙活,就拿每日要给皇阿玛配置的花草茶来说,便是费工夫的活儿,再则,妾身伤势未愈,若是回到府里,一定会被额娘瞧见,妾身身为女儿,出嫁后还要让额娘操心,便是不孝,妾身想等到痊愈了,再回去瞧瞧,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宁煦看着嘉亲王,眼中带着一丝期望,期望他答应自己。
嘉亲王将宁煦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点了点头,但却不忘记捉弄她道:“你必定是心中有鬼才不敢去,若是你在理,一定不会在本王面前如此客气。”
听得嘉亲王说出这样的话儿,宁煦一惊,顿时也醒过神来,心道,嘉亲王似乎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这样的性子。
“妾身对王爷一向恭敬有加,不敢逾越。”宁煦不得不敷衍道。
“恭敬有加。”嘉亲王听到此又笑了起来。
宁煦有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别过脸去,不再搭理他。
“你这脾气倒是来的又快又狠。”嘉亲王忍不住调笑道。
“王爷,妾身累了,想歇息片刻,王爷若是想找人闲聊,妾身想,嫡福晋和两位姐姐一定乐意奉陪。”宁煦很不习惯嘉亲王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
“既然你赶本王,本王只好离开了。”嘉亲王说到此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去,完全不拖泥带水。
宁煦倒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干脆,轻轻咬了咬贝齿,随即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
而此刻,永璘与玖儿乘坐的马车之中,侧福晋武佳氏正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双手微微往前托举,似乎在等着谁用茶一般。
过了片刻,靠在永璘怀里的玖儿突然伸出手想要拿茶水,武佳晴允立即伸长了手欲呈给她,岂料永璘却抢先一步拿过了茶杯放到了玖儿唇边,柔声道:“你身子不好,我喂你。”
“谢贝勒爷。”玖儿轻声应道。
“玖儿,这次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永璘紧紧握住了玖儿的手,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