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王府暗涌 2(1 / 1)

刘佳绮菱有些吃惊的看着喜塔腊氏,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喜塔腊氏说她不想杀人了。

可喜塔腊氏早已双手沾满血腥,她还能停下来吗?刘佳绮菱心中冷笑一声,随即故作担忧道:“福晋,如今咱们王府除了您的二贝勒,便是芙蕖生的三贝勒两个男丁,她已经具备挑战您的实力和地位,福晋您就不怕有朝一日她夺走你的一切吗?”

“这些事儿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帮助王爷渡过难关,王爷如今在朝中可是腹背受敌啊,就连皇阿玛今日也苛责了他,长此以往,只怕……只怕皇位会易主,到时候即便我再争,又有何用?”喜塔腊氏倒是看得真真的,只有自己的夫君更进一步,自己才能母仪天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福晋说的是,只是,家贼也不得不防啊。”刘佳氏倒是没有料到喜塔腊氏还会想到这一层,这些日子发生了诸多事,她还以为喜塔腊氏早已头昏脑涨,什么都分不清了呢,此时看来,尚未到那样的地步。

刘佳绮菱也暗中给自己提了个醒,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自己的对手。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妹妹你说的是,只是,我如今已没了这个心思。”喜塔腊氏觉得十分疲惫。

“福晋殚精竭虑,操持过度,的确要好生歇着,王爷那头,福晋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些事儿,都不是咱们这些在王府深宅里的女人能左右的。”刘佳绮菱劝说道。

“是啊。”喜塔腊氏轻轻颔首,柔声道:“这府里的事儿,还得烦劳妹妹多加打点了。”喜塔腊氏一脸疲惫道。

“是。”刘佳绮菱应道,她见喜塔腊氏似乎想歇着了,立即起身告退。

待刘佳绮菱出去后,站在喜塔腊氏身边的夙兰才低声道:“主子,奴婢一直以为刘佳侧福晋不问世事、与世无争,这些日子看来,她倒是有一副热心肠。”

喜塔腊氏闻言,冷哼一声道:“可不是,连你都看出来了,她当本福晋是傻子,不过,说实话,本福晋也头一次见识到她这份野心呢。”

“那主子为何还要成全她?”夙兰十分不解道。

“她不是想要置完颜芳菲与死地吗?那迷药就是她给咱们的,反正……完颜芳菲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有此机会除掉她,何乐而不为?本福晋是不想杀人,可……这些眼中钉、肉中刺能少一个便少一个,更何况,这次本福晋被十七家的武佳晴允冤枉,自身难保,有人替本福晋操心,找那替罪羔羊,也是不错的,只是……。”喜塔腊氏说到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叹息道:“若有的选择,留下完颜芳菲也不错,如今看来,她比起刘佳氏与芙蕖,也算不错了。”

“主子,那可要完颜侧福晋醒来?”夙兰略带试探道。

“吩咐奴才,别往那药里加迷药了,本福晋思前想后,何必找替罪羊,这事根本不是咱们做的,我迟早让武佳晴允那个贱人付出代价。”喜塔腊氏思虑片刻后愤声道。

“是,主子。”夙兰立即颔首应道。

“让咱们的人好好盯着刘佳氏,本福晋可不想养虎为患。”喜塔腊氏突然说道。

“主子放心,奴婢早就派人暗中监视她了。”夙兰笑着禀道。而此刻,走在路上的刘佳绮菱心中也有些乱,思虑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儿,要走的路。

既然注定一辈子离不开王府,逃离不了今生的命运,又得不到夫君的喜爱,她所能做的便是自己爱护自己,爱护女儿,而这一切的依仗,便是权利。

如今的王府危机四伏,但她比旁人看的更透测,在她看来,王爷还是皇位的最佳人选,而在今年,皇阿玛一定会下旨昭告天下。

在入宫之前,她一定要多除掉几个对手,那样,她才能一入宫便获得高位。

完颜芳菲已经不足为惧了,如今压着自己一头的便是嫡福晋,还有……芙蕖。

“主子,似乎有人跟着咱们!”夙卉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道。

“看来嫡福晋还是不相信我,哼……这王府之中,又何来真正的姐妹之情呢?有谁想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即便是我这个对他已经失望的人,也恨不得他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嫡福晋自然对我们恨之入骨。”刘佳绮菱说到此,冷笑道:“那我便如她所愿,夙卉,我们去西院,瞧瞧咱们的病西施。”

“是。”夙卉立即颔首,陪着她往西院去了。

此刻,西院之中,宁煦正一手抱着熟睡的儿子,一手拿着勺子喝着景嬷嬷亲手熬的粥。

景嬷嬷说的没错,她不能再困在失去弯弯的痛苦中了,否则她自个便会没命,刚出生的儿子也会受人欺凌。

她一定要重新站起来,而且……她不信自己的女儿是病死的。

她已经细细询问乐瑶了,了解了所有的一切后,宁煦觉得自己的弯弯是被人害死的,她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主子,咱们三贝勒可真乖,您一抱着他就睡了,方才还闹腾的厉害呢。”景嬷嬷在一旁笑着说道。

“孩子当然是和自己的额娘亲。”含烟也立即说道。

两人一唱一和,其中的意思宁煦懂,她们是想让自己看在孩子的份上振作起来啊。

“启禀主子,刘家侧福晋求见。”乐瑶进屋低声禀道。

“请她进来吧。”宁煦轻轻颔首,放下勺子,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了。

刘佳绮菱一进屋便见宁煦坐在罗汉榻上一脸笑意看着她,顿时一惊,她还以为宁煦仍旧困在伤痛中无法自拔呢。

“昨儿个我想见妹妹,景嬷嬷说你身子不爽快,如今见妹妹大好了,我也放心了。”刘佳氏笑着说道。

“天太热,又在月子里,不能出去透气,这头昏昏沉沉的,所以不敢见客。”宁煦也笑着回道。

“辛苦妹妹了,这大热天的坐月子的确折磨人,我记得从前妹妹生弯弯也是在这个时候,若那孩子还在,今日便是她两岁的生辰了。”刘佳绮菱说到此见宁煦果然脸色惨白,随即道:“你看我这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妹妹别放在心里。”

宁煦闻言,深吸一口气,半响才道:“不知姐姐今日来妹妹这儿,所为何事?”

“妹妹,有些话,我不该此时说,毕竟弯弯离开不久,你是她的额娘,自是痛心万分,但我不想妹妹你被蒙在鼓里,实话告诉妹妹,弯弯是被人害死的。”刘佳绮菱故作愤怒道。

“是谁?”宁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十七贝勒的福晋武佳晴允说,是咱们嫡福晋干的,可嫡福晋又说是武佳晴允使得坏,姐姐我也不知到底是她们之中谁下的手。”刘佳绮菱低声道。

宁煦闻言,手微微颤抖着,刘佳绮菱所说与乐瑶所说是一样的。

只可惜当日给弯弯擦药膏的李云儿已经死了,而侧福晋完颜芳菲到底是为了找弯弯,无意中去救李云儿的,还是去帮嫡福晋喜塔腊氏杀人灭口的呢?

“妹妹,说句不该说的话,那武佳晴允与妹妹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必要与李云儿联手害弯弯一个孩童?而且,嫡福晋说武佳晴允是要陷害她,在我看来,武佳晴允也没有理由害她才是。”刘佳绮菱看着宁煦,慢慢说道。

宁煦闻言,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刘佳氏,笑道:“多谢姐姐告知,否则妹妹还蒙在鼓里呢。”

“咱们都是王爷的人,是一家人,自然要互相帮衬着。”刘佳绮菱笑着说道。

“即是如此,妹妹也不和姐姐客气了,妹妹还有一事相求想请姐姐帮忙,不知姐姐可愿相助?”宁煦看着刘佳绮菱,低声道。

“妹妹尽管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姐姐我定然不会说个不字。”刘佳绮菱很好奇她要自己作甚,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妹妹想请姐姐陪妹妹去一趟东院瞧瞧完颜姐姐。”宁煦柔声道。

“就是妹妹不说,我也要去瞧瞧的,只是妹妹尚在月子中,应该好好调养身子才是啊。”刘佳绮菱笑着应道。

宁煦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她将孩子交给了景嬷嬷,带着含烟与刘佳绮菱一道出去了。

就在她们离开西院不久,喜塔腊氏便得知了消息。

“主子,您说刘佳侧福晋是不是给芙蕖侧福晋说了什么,她们才会双双往东院去了?”夙兰低声说道。

“随她说什么,反正弯弯的死与本福晋无关,让她们折腾去吧。”喜塔腊氏冷笑道。

“那完颜侧福晋还留不留?”夙兰问道。

“留,自然要留下,若她死了,倒显得是本福晋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了,不仅要留着,本福晋还要她好好活着。”喜塔腊氏沉声道。

“是,奴婢明白了。”夙兰应了一声,立即派人去了。

约莫一刻钟后,宁煦与刘佳绮菱双双到了东院,可她们刚刚到完颜芳菲的屋子外头,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哭声。

“完颜姐姐,你醒醒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屋内,侯佳宛筝抱着完颜芳菲已经失去呼吸的身子,泣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