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穿哪套朝服?”景嬷嬷见自家主子一直坐在妆台前发呆,心中轻轻叹息后问道。
“把太上皇赐的贵妃服拿来吧。”宁煦眼中满是坚定,似乎已下定决心了。
“主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可不能和皇上对着干啊,他是您的夫君,往后您还会陪伴他多年,你得一切都要依仗他,今日您虽是妃位,可以他对您的宠爱,要不了多久您便是贵妃,甚至是皇贵妃,至于太上皇,他老人家也不知还能在世掌权多久,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啊,太上皇对主子好,只要主子愿意,奴婢就将这贵妃服送回去,一定不会给主子惹麻烦的。”景嬷嬷昨日也是辗转难眠,今日还不忘记劝说宁煦。
宁煦知道景嬷嬷说的有理,但她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不对劲,就是不想遂了皇帝的心愿。
“不必,就把贵妃服拿来。”宁煦沉声道。
“主子,您这是在赌气啊。”景嬷嬷叹息道。
赌气!宁煦一怔,或许吧,或许她真的在赌气,就让她任性这一回吧。
“嬷嬷若是不拿,我便唤含烟进来伺候。”宁煦看着景嬷嬷,一脸严肃道。
景嬷嬷闻言,只得去将太上皇赏赐的贵妃服拿来,伺候宁煦换上,给她梳了头,戴上了吉服冠。
“主子,主子,奴婢看见了。”就在这时,含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似乎有急事。
“看见什么了?”宁煦回过头问道。
看着宁煦一身贵妃服,含烟一惊,颤声道:“主子,您这是……。”
“这个一会再说,含烟,告诉主子,她们所穿的吉服是何样的?”景嬷嬷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一早便候着,哪知道那些主子们走得很早,奴婢只瞧见了嫡福晋的背影,天雾蒙蒙的,奴婢只瞧见是明黄色的,至于吉服冠上的饰物,奴婢便没有瞧清楚,也不知是皇贵妃还是皇后所用之物。”含烟连忙说道。
“她们一个个倒是积极,时辰未到便急急忙忙去了。”宁煦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主子,皇贵妃的朝服与皇后所差甚微,皆是明黄色的五爪金龙袍子,最大的区别便是在吉服冠上,含烟这丫头即便看清楚了,也不一定能分清楚。”景嬷嬷连忙说道。
“无妨,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了。”宁煦轻轻颔首,站起身来。
“主子,这贵妃服饰?”含烟也有些担心,前日里内务府送来朝服时,她是伺候主子试穿的,和今日的可有一些区别。
“别多问,走吧。”景嬷嬷虽然很担心,但木已成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从毓庆宫到坤宁宫所走之路并不远,幸好景嬷嬷早就命人准备了肩舆,抬着主子前去。
虽然算不得册封大典,但毕竟是新皇册立后宫,准备的倒也喜庆。
其实,嫔妃册封是不必去坤宁宫的,宁煦等人也算是沾了喜塔腊氏的光,去坤宁宫接受册封圣旨。
此刻,坤宁宫大殿内,皇帝高坐上位,一声明黄色凤袍,带着华美吉冠的喜塔腊氏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中央,她身后站在侧福晋刘佳氏,其次是格格侯佳氏、格格王佳氏,以及格格梁佳氏。
“皇上,吉时快到了。”王粟看着一旁的西洋钟,对身边的皇帝道。
“再等等,太上皇还未到。”皇帝面无表情道。
“是。”王粟点了点头,但他明白,这册封后宫可是大事,这时辰也是祖宗定下的,更是钦天监选的好日子,可耽误不得。
“派人去看看芙蕖为何没到?”皇帝突然偏过头对身边的王粟吩咐道。
“是。”王粟闻言应了一声,正欲吩咐小太监去,却听门口的太监高声通传道:“钮祜禄侧福晋到。”
皇帝闻言,抬起头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从大年初一登基那日起,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心里甚为想念。
宁煦压低脚步,慢慢进了殿去,皇帝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僵住了。
宁煦姗姗来迟,自然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她这一身贵妃服更是让人觉得刺眼,特别是喜塔腊氏与刘佳氏,两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