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小太监见王粟来了,大喜,立即上前请了安。
“芸贵人派你前来,所为何事?”王粟看着他问道。
“启禀公公,芸贵人差奴才来瞧瞧皇上可用完膳了。”小太监恭声道。
王粟闻言,微微蹙眉,随即低声道:“糊涂奴才,皇上是否用完膳这不是芸贵人能够过问的,这小主今儿个真是没有眼力劲,今儿个可是端午,皇上既然来陪皇后娘娘了,自然不会离开,你去回禀小主,让她万万莫要生事了。”
“是。”小太监闻言立即退下了。
“哎……。”王粟看着小太监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从前芸贵人在皇帝身边做宫女时,王粟可是看的出皇帝对芸贵人不一样的。
那时候的芸贵人看着聪慧可人又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伺候皇帝时虽然也出过错,但人质朴,又肯用心,很快讨得皇帝欢心。
平心而论,那时候王粟也十分看好芸贵人,他本以为芸贵人成了嫔妃后会比从前更加讨皇帝喜爱,皇帝又多了一个贴心人,他这做奴才的也开心。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芸贵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后,完全变了。
此时的芸贵人在王粟看来,不仅嚣张跋扈,而且心狠手辣,仗着皇帝宠爱,便不将后宫众人放在眼中,最可怕的是,她几乎已经将皇帝当做她一个人的,皇帝一旦宠幸别的嫔妃,她便会发脾气,便会不满。
虽然在皇帝面前,芸贵人有所收敛,但在奴才面前从不会有所顾忌,包括在王粟面前。
这些日子,王粟也受到芸贵人两次责骂。
王粟可不是一般的奴才,他在皇帝身边多年,就连皇后都未曾责骂他一句,如今芸贵人这般对他,早已让他心生不满了,只是碍于过去的情面上,未加计较而已。
王粟伺候皇帝多年,对皇帝的脾性十分了解。
在王粟看来,因为芸贵人曾经救过皇帝,皇帝待她是与众不同的,但这与众不同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会渐渐散去,若芸贵人再让皇帝不满,极有可能失宠。
“公公。”
就在王粟陷入深思时,耳边传来了含烟的声音。
“是含烟啊。”王粟笑着点了点头。
“方才那小太监是芸贵人身边的人吧,他来作甚?”含烟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做从前,王粟肯定会隐瞒,可此刻,他心中却多出了一丝别的念头来,笑着说道:“是芸贵人身边的奴才,芸贵人派这奴才来问皇上何时从皇后娘娘这儿离开。”
“什么?欺人太甚,竟然她这么急着知晓,我这做奴才的便领命走一趟了。”含烟闻言脸上满是怒色,也不等王粟多说,急匆匆往殿里去了。
进了殿内,含烟站到皇帝和皇后跟前,轻轻福身道:“启禀皇上、娘娘,方才芸贵人身边的奴才过来了,芸贵人问皇上何时从娘娘这儿离开,她已备好了酒菜等着皇上。”
皇帝原本和皇后说的正开心,听了含烟的话后脸色顿时变了。
“皇上,既然皇上和芸贵人妹妹早已约好了,臣妾便不留皇上了。”宁煦没有多想,立即站起身来笑道。
皇帝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片刻才看着皇后道:“朕早已下旨,今日就在永和宫了,看来是有人仗着朕的宠爱得寸进尺了。”
宁煦闻言,心中微微吃惊,但也没有多说。
“皇上,想必是芸贵人记错了。”王粟上前笑道,却被皇帝狠狠瞪了一眼。
“奴才多嘴了。”王粟立即认罪,但心中却跟明镜似的。
他方才多嘴不过是想确定皇帝如今对芸贵人是何态度,如今他已经能确定了。
皇帝似乎不想再提及此事,派人拿来围棋和皇后下起棋来,夜里也留在了永和宫。
第二日一大早,如贵人早早便起身,依旧精心打扮了一番。
“咱们小主不打扮都是这宫中最美的,如今一装扮起来,跟仙女似的。”灿希看着如贵人,一脸笑意道。
“就你这丫头嘴甜,我吩咐你留意的事儿,你可办了?”如贵人一边带上耳坠,一边看着灿希问道。
“启禀小主,都打听好了,昨儿个皇上留在了永和宫中,听说芸贵人还派奴才去了永和宫呢,不过并未将皇上请走。”灿希恭声道。
“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嫔妃争风吃醋,其实这些女人有哪个不会争风吃醋呢?只不过明面上可没人敢,没想到芸贵人倒是大胆,还真将皇上当做她一个人的了,也罢,我还想着要如何从她手中彻底将皇上夺过来,如今倒是有了好机会,再去打听打听,她今儿个要去哪儿,我要和她‘巧遇’一番。”如贵人看着灿希,一脸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