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音,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绵忻突然喊了起来。
“倾音,记住元宵节那日我对你说的话……。”绵忻怕倾音听不到,又大声喊道。
倾音闻言眼眶微微泛红,随即上了马车。
她自然记得,那一夜,他们一起看烟火,绵忻说过,以后每年都会陪她看最美的烟火,还会娶她做嫡福晋。
虽然她知道,要成为绵忻的嫡福晋这几乎不可能,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暖暖的。
既然表姨和诚贵妃娘娘都说她只能做侧福晋,那么她就要让她们看看,她钮祜禄-倾音绝不比那些名门闺秀差,她一定会竭尽力的。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绵忻只觉得心中顿时有些空落落的,半晌,他才有些失魂落魄的下来城楼,往永和宫去了。
永和宫中,宁煦正吩咐含烟去御药房让人准备些好药材。
皇上的亲弟弟庆亲王永璘重病,听太医的意思是撑不过多久了,皇帝今儿个传旨过来,说过几日要去东陵拜祭,然后去庆亲王府看看永璘,这礼由宁煦来备,她自然务必用心。
“额娘……。”
就在宁煦正寻思着要不要再加些东西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儿子的声音她自然能听出来,但是此时此刻,她能感受到儿子的愤怒。
“怎么,额娘将她送出宫去,你恼羞成怒了?”宁煦头也没抬道。
“额娘,为何要将她送出宫去,儿臣已经没有去偷偷见她了,儿臣也会发奋,实现自己的诺言,额娘为何赶走她,难道额娘就这么容不下她吗?”绵忻无比愤怒道。
“瞧瞧……这就是本宫养的好儿子,翅膀还没有长硬便会指责本宫了。”宁煦闻言,气的火冒三丈。
记忆里,这是儿子从小到大头一次和自己如此说话,如此的大不敬。
“儿臣不敢。”见自家额娘震怒,绵忻一怔,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的话来。
“没想到在你心中,额娘竟然这般的不堪,既是如此,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含烟,送端亲王出去。”宁煦突然对身边的含烟道。
含烟见他们母子闹了矛盾,心中本就担忧,如今见主子要赶走四阿哥,顿时有些急了,随即看着绵忻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四阿哥向来聪慧,这会怎么糊涂了,娘娘送倾音小姐出宫,自然是为她好,她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宫中,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到了皇上耳里,别说您想和她结秦晋之好,只怕见一面都难了,到时候倾音小姐就大祸临头了啊。”
绵忻闻言浑身一震,随即看着宁煦道:“额娘,儿臣知错了,皇额娘别生气。”
“绵忻,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宁煦实在是伤了心,不想再提这事。
“额娘……。”绵忻看着自家额娘,半晌叹了口气,退下了。
“娘娘莫要生气,别伤了身子。”含烟看着宁煦道。
“这世间的人看不透的便是一个‘情’字,没想到绵忻小小年纪却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唉……罢了,既然本宫希望他们兄弟二人都能平安度过一辈子,他们能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自然是好的,本宫也不阻拦了,只是……本宫不得不为他们的将来考虑啊,他既然中意这倾音,本宫自然要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宁煦叹了口气道。
“娘娘放心,四阿哥聪慧又孝顺,他很快就会明白娘娘的苦心。”含烟柔声道。
“但愿如此吧。”宁煦闻言点了点头。储秀宫中,因倾音的离去,如妃和诚贵妃又聚在了一起,重新商议大事,待一切都定下后,二人不由得有些期望第二日快些来临了。
天刚破晓,外头看朦朦胧胧的,倾音便起了身,她站在院子里,往外看去,却只能看见隔壁那些屋顶。
“小姐这么早就起来了,奴婢还以为小姐在睡着呢,方才去屋里寻小姐,却空无一人,可吓坏奴婢了。”一道温婉的声音从倾音身后响起。
“环儿。”倾音回过头去看着来人,轻轻点了点头。
这环儿是表姨娘家送来的丫鬟,她从苏州才回京时,就是环儿在身边伺候,自己入宫却没能带着她一道去。
“小姐睡不着,一定是府里太闷了,要不奴婢陪着小姐出门走走吧。”环儿笑着说道。
“不妥吧,我是待选的秀女,若抛头露面的……。”倾音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
“小姐不必担心,这儿是京城,是咱们满人的地儿,这儿和苏州的习俗可不一样,咱们满人的女儿可不在乎抛头露面,不过……我们小姐生的这么美,要戴着面纱才成呢,小姐不必担心,环儿对京城很熟悉,不会有事的。”环儿笑道。
倾音闻言,顿时心动了,迟疑了片刻在环儿满是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