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之中,一抹诡异的绿光扑朔。
“你确定母夜叉的坟在那儿么……
那边怎么绿森森的?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看到绿光的一瞬间,小胖子脸都绿了。
这他娘的,怕不是遇到妖怪了。
他拉了拉背心司机的衣角,胆怯道。
“怕什么?
你就安心跟在我后边,我看什么鬼东西敢来找你的麻烦。
我猜那绿光,是山羊胡老头的手电打在树叶上,反射出来的颜色,应该没啥大问题。”
背心司机明显也有点儿心里发怵,但是他身为队伍的顶梁柱,这个时候他如果露出怯色,那其他人肯定直接就崩溃了。
所以他强装镇定。带着我们大步走了过去。
背心司机拿自己的军用匕首开路,拨开重重的草堆,艰难向那边走去。
遍地都是杂草和藤蔓,也不知道山羊胡和瓜皮帽,平时是怎么来上坟的。
走到地形平坦处以后,背心司机把手电打过去,果然在前方发现了一个小土坡模样的东西,孤零零地耸立着。
这就是母夜叉的坟了吧,我鼓起太阳穴将目光投了过去,看坟堆上泥土的颜色,的确是座老坟。
看来,瓜皮帽先前说的没有错,他老婆的确已经去世多年。
小土坡前,竖着一座象牙白色的石碑,我用手摸了摸石碑的质地,入手细腻温润,是一块很好的石料。
山羊胡杀了自己的女儿,却又买下这块石料,给自己女儿送终,真有些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味道。
我将手电筒打在石碑上。
登时看到一张阴森恐怖的怪脸。
青面獠牙,如深渊厉鬼。
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我吓得差点将自己的手电给丢到地上。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这张怪脸,不过是印在石碑上的遗照……
照片的主人,自然就是母夜叉。她的脸长得实在太过磕碜,白天看都有些骇人,如此漆黑的环境,又是黑白照,被强光一照,当真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罗刹。
我忍着心中的恐惧,再度将手电筒迎了上去,打在人脸上,细看之下,果然发现碑上之人,和瓜皮帽给我们看的遗照一模一样。
他老婆已经入土多年,那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个母夜叉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一时间有些捉摸不住。
“我操!我操!这是什么?”
我正在愣神,忽然感觉腰部一阵强力袭来,猝不及防下,我被这股巨力拽得栽倒在地上,脑袋和墓碑狠狠磕了一下。
我的脸,几乎正贴在母夜叉的遗照上,不光和母夜叉来了个阴阳两隔的热吻,鼻梁骨都差点撞断了。
我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扶着石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开了血槽的匕首从我的袖口滑落,被我握在手里,几乎是一瞬之间,我就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但睁大眼睛扫了一圈,只看到我们六人一个个人仰马翻,摔的东倒西歪,根本没看到半个敌人的影子。
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那狗日的小胖子,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被吓的栽倒在了地上,腰间缠着的绳子顺势将我们其余几个人也给绊倒了。
“他娘的,我说小胖子,你能不能老实一点,今天晚上。就他娘的你事多。”
纹身男又气又怒,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哪知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小胖子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双手抱头跪在地上,将脑袋埋在土里,一副被吓得失了魂的模样。
小胖子到底看到什么东西了?
真见着鬼了不成……
我反握匕首,将金属部分藏在手掌之下,不让其余五个人看到我匕首上的寒芒,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悄无声息的来到小胖子先前站着的地方,他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坟墓后半截的全貌。
这一看不打紧,瞬间给我吓得头皮发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难怪之前我会捕捉到微弱的莹莹绿光……
那绿色的光芒,居然是一团团鬼火,附着在一根根森森白骨上,肆意燃烧。
鬼火,又名磷火,是骨头中的磷元素,在常温下自然时发出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