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妡,真的被虐待至死?”颤抖着双唇,云拂不愿意相信,平时那个叉腰大声吆喝,以欺凌她为乐的人突然间就不见了。
“哎呀,只是少爷这么说而已,也不见南宫家挂白啊。再说了,少爷向来就爱夸大事实。”圆月不忍心云拂难过,便张口说来。
这么一听倒也是,云拂稍稍缓了下情绪,看着圆月,露出几丝赞许的目光,看来心急真的不行,连圆月都想到的东西她怎么就忽略了呢。
云拂站在门口,让风使劲吹着,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若是说的是真的话,那这样又干纤羽什么事,又为何是跟着晟翱一同前来。
风口中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小宣子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云拂挪动了下脚才发现已经站得麻了。
“南宫家并没有挂白,可是打听不到任何关于涵妡的事情,一个个听闻脸变,似乎里面真的有隐情。”
这是小宣子带回来的话,若是要想知道里面的隐情,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云拂始终理不清个头绪来,在听到说涵妡被虐待致死之后,便心恍恍惚惚的。
涵妡在南宫家过得不好,这是必定的。说姿色倒不是没有,只是她向来高傲惯了,嫁给南宫家当的不是正室也罢,还是数不清的第十几房的小妾,南宫是以色出名,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颜染楼的青烟是他的最爱之外,没有人能让他这么流连忘返。
原本想等着四阿哥过来绿盎轩可以顺便问一下,可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他都忙得没有踏到这里来一步,更别说是坐下来交谈了。
这两日来,打听道来的消息还是没有多大的进展,停留在最初的那个阶段。就好像,涵妡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小姐,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大小姐平日对你不好不说,还总是欺负你,心情不好就找你出气,如今好了,嫁给南宫公子,命运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了。”圆月端上一盘桂花糕,看着云拂愁眉苦脸的模样,甚是不悦的说着。
代替她嫁给了南宫炎夏,这句话总是刻在她脑里。是的,当初南宫炎夏与晟翱千方百计甚至是下药就是为了强迫她嫁给南宫家。只无奈于最后四阿哥的出面才挽救了她,若不然,此刻被虐待致死的该是她吧。
“小姐,你就别乱想了。你自己的身子要紧。”看着云拂还是一筹莫展,圆月不满的嘟着小嘴,拿起一块桂花糕就往云拂跟前递过去。
连喝口茶都没心情了,何况是吃糕点。云拂叹着气,摇了摇头,“安白,去看看四爷是否在书房,可是在忙?”
“是。”安白只好退下。这几日她是不知道说了多少话,磨破了多少嘴皮子,可侧福晋依旧总是皱着眉头久久不散,就连端柔让她陪着一块儿玩的时候她都显得心不在焉。
安白去了半途就折了回来,站在庭院盯着眼前的两个人窸窸窣窣了好一会,于是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云拂本来就焦急不安,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安白回来,便急得有些焦躁不安,在屋里频频走动,转了一圈走到门口眺望一下回来又走了过去看。
“小姐,小公主刚刚醒了喊着要额娘,要不然我让奶娘把小公主带过来吧?”圆月看着如此反复走来走去的云拂,她眼睛都快花了。
就像没听到似的,连抬起头看圆月一眼都没有,任由她讲得兴高采烈的。
都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是不见安白回来,“小宣子,你去找找安白,她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额娘额娘!”
是端柔。云拂第一反应是转过头来看了圆月一眼。
“额娘你在门口是在等端柔吗?”端柔一张圆嘟嘟的小脸上嵌着一双会说话的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朝着云拂撒娇。
对这个女儿还真是没办法,云拂终于露出了这几日来第一个笑容,“是,额娘在等端柔。”
“那为什么额娘不去找端柔呢?”端柔好像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喋喋不休的朝着云拂,还拉着让她陪着去池边喂鱼。
拗不过女儿,云拂心想也罢,与其在这里干着急的等着不如陪着端柔一块儿去喂鱼好了。
“额娘,你瞧,那条鱼好肥啊,她是不是小鱼们的额娘?”
看着一条大金鱼跃出水面,端柔兴奋得手舞足蹈,指着那条金鱼问着云拂。
可云拂即便陪着端柔出来了,可心里还是牵挂着刚刚的事情,还有安白,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
“额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
兴高采烈的喊了几句发现没有回应的端柔转过身来,看着发着呆的额娘,歪着小脑袋看着额娘的表情,也学着微微的蹙着眉心一副忧愁的模样。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如此精灵的女儿,云拂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个小调皮,额娘没有不开心。”
可端柔就像没听到刚刚的回答似的,依旧问着:“额娘为什么不开心呀?”
“因为你额娘的姐姐代替她死了!”
“唰”的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云拂第一反应便是拉着端柔抱到自己的怀里,警惕的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