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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药大伙计倒也客气,向姜三郎回个礼,“客人找我家掌柜何事?”
姜三郎直言:“某家里有一些金耳,想问问贵堂收不收?”
伙计一愣,打量下几人,说:“那可要看品相如何。若品相成色不错,当然是收的。”
姜三郎连忙将背篓拿过来,放在柜台上,“那请看看这个如何。”
伙计拿起一朵翻来覆去瞧了瞧,闻了闻,又捏了捏。
他没有说行不行,对姜三郎道:“你们先等等,我这便去请掌柜来。”
伙计让旁边药童过来照应,自己转身往内堂去了。
没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的长须中年人随伙计出来,神情倨傲,淡淡扫过兄弟三个。“你们是卖金耳的?”
“是。”姜三郎抱拳。
掌柜踱步过来,拿起一朵金耳翻看一下,说:“这种成色的金耳,咱们这里一两银子一斤。”
“啥?”姜三郎一愣,脸色有点不好看。
李郎中可是付了十两银一斤呢,没想到这个药堂竟然只出一两。
姜大郎和姜二郎对视一眼,倒没怎么失望。
要知道一斤稻米才三文而已,羊肉也不过十八文一斤。
这小小金耳一斤就能卖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文,那可是一大笔钱啊,赶上他们农家几个月收入了。
可三弟不是说一斤十两的吗,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姜大郎困惑。
姜三郎心里虽恼火,但也不好发作,只提醒道:“掌柜是不是看错了?我这个可是金耳,前些日子还卖十两银一斤呢。”
掌柜面露不耐,说:“咱们收购的就是这个价,你爱卖不卖。”
说完转身走了,经过伙计身边,还瞪了他一眼。
伙计满脸尴尬,对姜三郎道:“那位是药堂掌柜,既然你们不接受一两价格,就请回吧。”
姜三郎沉着脸一言不发,收拾好金耳背上就走。
樱宝幽幽看一眼伙计,心里唏嘘。
这个伙计就是十几年后的九康药堂大掌柜。唉,这会儿他还是个没权势的小伙计,啥事也做不了主。
几人出了九康药堂,在驴车旁商议。
姜三郎:“要不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也行。我看这条街上有不少药堂,咱们多跑两家问问价格。”姜二郎道。
姜大郎:“对对!多问几家,心里也有数。”
于是,兄弟三人在县城转了好久,问过好几家药铺,都不尽人意。
虽说价格从一两已经问到二两,但姜三郎还是不满意。
明明李郎中给出十两一斤的价,怎么到了县城反而少这么多?
不甘心啊。
姜三郎气闷,但又毫无办法。
最后路过一个飞檐翘角的大商铺时,姜三郎顿住脚步。
福瑞丰商行。
这不是去年买鱼的那位客人报出的地址吗。
自己曾答应他,捕到鲟鱼就送过来,后來发生好多事,就没再去捕鱼。
没想到今日竟恰巧路过此处。
姜三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毕竟招牌上挂有商行二字,大约也是做啥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