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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胥的娘安氏见到樱宝很是高兴,连忙端了一盘果子出来。
樱宝谢过,问道:“安大娘在此还习惯吧。”
“习惯。”安氏笑眯眯道:“咱们娘儿俩在这里很是安逸,上个月姜村正还给我们盖了个菌棚,让我学着种植菌耳呢。”
樱宝欣慰,又与她谈起楚嫚。
安氏叹口气:“那个楚嫚有些不着调,经常来此打搅我儿,唉,我也不好明说,可她越来越不可理喻,竟还让我儿教她念书写字。”
“我儿推拒数次,她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次次来送香囊送扇子,有一次竟然还送来一张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安氏无奈道:“族长与她公婆都警告过她,可过不了多久她又故伎重演,还说她丈夫是胥儿好友,她替丈夫关照一下咱们家。唉…”
自己与儿子客居在此,实在不易与人起争执,更不能落人口舌,可这女人就像狗皮膏药般,整日黏着不放,真真气死个人。
樱宝越听越觉得楚嫚那女人脑子不正常,实在让人头疼。
要说她愚蠢吧,又不像,因为她知道趋利避害,还懂得用自家的钱财拿捏陈老栓一家,再用她丈夫的身份去挟制他人。
估计这楚嫚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膈应陈家吧,以表达她对陈冯氏一家的不满。
可她自己作死不要紧,带累无辜的人就不行。
樱宝沉思片刻,去学堂周围转了转,这才告辞离去。
回来后她就告诉老爹,让他请人在学堂院子外建个木栅栏,再建一间门卫室。
之后安排一个村民坐在那里看管门户,杜绝闲杂人等进入,免得打搅到学生上课。
姜三郎很是赞同闺女的建议,立刻安排人去做。
没两天,学堂院子外头就被一圈高大结实的木栅栏围起来,木栅栏边缘还让学生们种上花草与葫芦藤,既美观又安。
之后,姜三郎又将练武场也挪了位置,建在学堂旁边,还准备建三间瓦屋作为课堂,取名武修堂。
当然,这事儿还得跟族长与村老们商议一下,建武修堂的钱还得大家一起出。
按照樱宝的设想,东陈村的学堂早该扩大规模,以后不仅有文学堂,还要有武学堂。
学生们上完文课还可以去隔壁上一上武课,活动活动筋骨,强健一下体魄。
课余时间,不爱习武的学生也可以去后院种点儿蔬菜,再给后院的果树浇浇水,捉捉虫,认一认草药。
艾常女医学馆的牌匾还在,樱宝打算等农忙结束,就请人再建一个女医馆,专门招收村里的女娃娃学习医术。
不求她们部成为女医,但懂一些医理还是必须的。
自古女人孕产最是凶险,特别是产妇,很多都死于难产或产后疾病。
还有新生婴孩,因护理不当早夭的比比皆是。
所以,这艾常女医学馆必须开下去。
樱宝现在不缺钱,盖几间学堂只算毛毛雨。
但为了让人们重视女学,她必须让人捐款,再刻写一个捐助者名字的石碑放在村口,以彰显其善举。
樱宝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老爹,结果姜三郎也很赞同。
如今自家与村里人都不缺钱了,但缺声望啊。
有了声望,连去人家吃席都被让到上首,这可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特别是今年来投奔东陈村的人格外多,这使得村里村外都非常热闹。
有些人暂时没找到活计,就在村外路旁摆起小摊,售卖自己制作的筐子篮子草鞋蓑衣斗笠等物。
还有不少周边村落的人也跑来凑热闹,将自家的咸菜鸡蛋什么的带来南坡这边售卖。
这几天更是离谱,村外路边摆满货摊,有卖菜的,卖豆腐的、卖猪肉的,连卖杂物的货郎也来了,众多商贩一到,俨然将这里当成一个小集市。
因为南坡这边已经居住了不下百十户人家,个个手里不差钱,农忙时节,买肉买豆腐的也格外多。
那些外村的小姑娘们,借着来逛摊子买东西的机会,偷摸儿打听东村的小伙子,特别是年纪相当又俊俏的,让她们格外留意。
有些人也会进村子逛一逛,看到那一排排的青砖大瓦房,眼睛都冒绿光。
樱宝这几天帮着家里买菜买肉,认识了不少小商贩,还遇到一个收税的乡秩。
收税的还真是无孔不入啊,也不知他收的税是进了自己腰包,还是交入国库。
不过,乡秩对待东村人还是相当客气的,即便有几个东村村民也在此摆了小摊,也没有收她们的税。
比如王二婶就在路口摆了个瓜果摊,将她家果树上的桃子杏子与菜地种的香瓜放在此处售卖,生意还算不错。
来购买她家瓜果的都是外村人,因为本村每家每户都种了瓜果,对这些桃子杏子香瓜已经不稀奇。
樱宝还瞧见二妮姐的娘冷氏也在此处也摆了个小摊,售卖杏果与桃子熬制的糖水。
这种酸酸甜甜的果饮很受大家的喜爱,特别是外村那些小娘子们,每次来都要吃一碗。
当冷氏瞧见樱宝时,非要盛一碗给她尝尝,不尝就不让走。
樱宝无奈,只得坐在小桌旁吃一碗桃子与杏子熬煮的果饮。
这时,陈招带着弟弟旭宝也来逛摊子,看到樱宝立刻跑过来:“樱宝,原来你在这里啊。”
樱宝点头,见旭宝探头盯着她碗里的果肉,便将半碗果子推给他。
旭宝也不嫌弃,拿起勺子就舀着吃起来。
陈招将樱宝拉到一旁,悄悄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留心。”
樱宝不明所以:“啥事?”
“陈二丫的爹回来啦,前些日子还来了我家,跟我阿爷说了好些话,还说要让你家好看。”陈招低声道:“这是我偷听到的,阿爷还让他不要冲动。”
樱宝拧眉:“他还说什么?”
陈招用手套在她耳边道:“还说要带大姐去贵人家享福,我阿爷没同意。”
陈婉今年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与陈昌平有六分相似,出落的清丽脱俗,十分貌美。
樱宝:“他没说是哪个贵人吗?”
“没有。”陈招撇撇嘴,哼一声:“他有那好心?我瞧他就不像好人,估计就是见姨母改嫁,故意想将我大姐骗走,要报复咱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