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氏与陈甜甜被几名衙役拦在台阶上不准离开,执行王太守的命令,让她俩在此示众两个时辰,方可离去。
樱宝瞧向哭的梨花带雨的陈甜甜,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有。
前世今生她都没杀过人,但这会儿,她忽然萌生将陈甜甜弄死的想法。
相信陈甜甜在地窖那会儿,也想弄死自己的吧,可惜他们所图颇大,舍不得将踏脚石即刻灭口。
陈甜甜此时也瞧见樱宝了,眼里迸现滔天的恨意。
她一侧的额头上,赫然是一个鸟蛋大的囚字。
韩氏母女旁边,有衙役举着牌子,牌子上贴着布告,上头说韩氏母女行巫蛊之事,残害孩童,饮其血,天理难容,特将她们黥面以儆效尤。
韩氏的额头同样有囚字,但她麻木着一张脸仰望天空,不知想什么。
“小师妹,那个裴时先右手被断,以后再也不能掐诀施法了。”张闵一脸幸灾乐祸。
樱宝拉拉师兄,返回马车。
那陈甜甜被黥面,此生还能做成皇太后吗?估计没戏了。
如此甚好。
樱宝大大松口气。
几天后,师徒四个正式启程去游历。
这次他们不是步行,而是带了两辆矮脚马车。
樱宝与二师兄一辆,大师兄与师父一辆,车上还绑了被褥行李等物。
他们一路往北,速度不快,一天大约行驶六七十里。
若遇到集镇与县城,他们便停下去转转,购买一些日用品与食物清水带上。
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底,天气越发寒凉。
师徒四个终于进入荆州范围。
路过一个小县城,周昊买了好些米面放在马车上,还买了一些盐与糖。
又走出数十里,周大师发话:“咱们去前方村子停下,在此多歇息几天。”
“好嘞!”此次游历是最轻松的一次,张闵简直乐疯,连忙将马车赶往村道。
不多会儿,前方出现一个个石头垒砌的房屋,屋顶则是茅草,屋子也不高,看起来相当贫陋。
从村里出来好几个村民,他们站在路旁好奇打量马车。
一名衣着破烂的老年村民忽然叫了一声:“周将军!您是周将军吧?”
周无常朝此人微笑颔首:“吴老伯,我是周无常。”
吴老翁冲到近前,惊喜叫道:“果然是您,您总算回来啦!”
又有几名村民认出周无常,纷纷过来打招呼。
樱宝很好奇,悄悄问二师兄:“你来过此地吗?”
“来过。”张闵还想说自己家就在百余里的那个府城,此次能回来,他比谁都高兴。
樱宝:“师父以前是干啥的啊?为何他认识这些人?”
“师父曾经在此地驻守十几年,军屯里的人哪个不认识他?”
其实周无常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故去皇太后的同父异母弟弟,年轻时驻守边疆,曾官至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后来由于家里至亲陆续故去,他便卸甲归家,为长辈守孝,之后索性当了道士,做个闲云野鹤。
“樱宝,等抽空我带你去那边山林里转转,打几只兔子回来打打牙祭。”张闵兴奋道。
樱宝跳下马车,“师父不准许杀生,咱们是阴阳师哎,你去猎兔子,就不怕师父罚你?”
张闵也跳下马车,将车上米粮往下拿,说:“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如今咱们来了荆州,该吃吃该喝喝,没人说你,嘿,师父也不忌口呢。”
樱宝:“做给别人看?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