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麻袋将咱们压的抬不起头,谁会留意前后是谁啊。”
“就是,那人也掉进江里了,一直也没露头,八成也完了。”
“唉,真是倒霉啊!”
众人议论纷纷,但很快有人过来,命令他们闭紧嘴巴,将今日的事都忘了。
哪天江里不淹死几个,这也没啥大不了。
黄锡文火速让人尽快搬运粮食,今夜就开船离开琴川县。
离码头很远的下游,一只大葫芦从水底冒出来,葫芦的一头有个女娃娃正奋力划水。
就是她,与老爹一起,将一根绳索捆住一条大鱼的尾巴,再将另一头拴在陈光禄的脚上,让这条鱼送陈光禄上了西天。
这难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因为她得先用一粒药丸子捉住一条大鱼,然后将它收进洞府。
之后老爹扮成搬运工,将陈光禄撞下舢板。
再然后,姜三郎再用小闺女丢过来的绳子套进陈光禄脚上。
凭那陈光禄再有水性,这次也难逃一死。
樱宝爬上岸,天已经黑透。
取出一身干衣裳换上,她才将老爹与马匹放了出来。
姜三郎一出来,见闺女没事,松口气。
小闺女在江底就将他收进洞府,连带收进去一大股江水,把水池边很多菌耳都冲毁了。
好在只冲倒一小片,其他地方没受影响。
不过,好像有不少鱼虾也被冲进水池里了,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池水。
父女俩连夜回到家,都已经快天亮了。
春娘忧心忡忡一夜没阖眼,见丈夫与闺女平安回来,立刻要去给他们做饭。
“不用忙,咱们吃过了,你赶紧休息,宝儿也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姜三郎阻止妻子忙活,躺回炕上。
闺女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不短功夫,也不知会不会生病。
姜三郎稍微将事情始末讲一遍,只说陈光禄掉进江里不见踪影,其他就没跟妻子再提。
春娘也没追问,将闺女的炕下添些麦秸,这才回屋与丈夫并排躺着。
转眼到了三月,春雨淅淅沥沥一直下个不停。
雨水虽不大,但整日阴雨连绵不见太阳,使得庄稼开始生霉菌。
快五月时,依旧阴雨不断,庄稼出现异样,刚成熟的麦穗与糜子开始发芽,这让村民们焦急万分。
这时候收割就太早了,大部分麦子还是青浆,收下来也存不住。
可不收的话,大片麦穗冒出芽苗,自家勉强能吃,但这种麦子极其容易生霉,也无法保存。
村民们欲哭无泪,纷纷来问姜三郎该怎么办。
姜三郎也无计可施。
今年不仅麦穗出芽生霉,连菌耳长势都开始不好。
有很多还没长大,就长虫变黑。
没办法,只能将这一批菌耳废掉,重新蒸煮营养基,培育下一批菌耳。
姜家的菌耳倒是没受影响,特别是樱宝种植的菌菇,依旧肥肥硕硕。
这天,樱宝与二妮姐去村外采槐树花,忽然发现一大队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
他们都穿着甲胄,身背弓箭,一看就像从战场上刚下来的样子。
樱宝本能地拽着二妮姐躲到树后,让她别出声,可一同来的大黄却不知道小主人的意思,朝骑兵疯狂犬叫。
于是樱宝就看到,那群骑兵朝这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