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这会儿总算是看出点什么了,这儿媳妇是铁了心要离婚,离婚嘛,对她顾家也没什么大影响,但对苏家可不一样了,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出戏吧。
这姐俩够能装的,顾母不得不重新的打量起这个疼了三年的儿媳妇了。
女人会离婚,要么就是有了外心,要么就是丈夫不中用,她家远航,那是人中之龙,百里挑一的好男儿,所以说,顾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心蓝有了外心。
可这也不可能呀,苏心蓝一直生活在她身边,从来没有外宿过,可以说一直规规距距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妈妈,你们能让我们三个单独谈谈吗?”苏心蓝这么说着请求一屋子人都出去。
顾母第一个走出去,而后其它人也跟着出去,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三个当事人了。
屋子里很安静,苏心蓝脸上还是带着泪,从早上看到他们在床上那一刻开始,她的泪就没有断过。
顾远航阴沉着一张脸,等着苏心蓝的解释,苏齐洛:则是拧着秀气的小眉头,十分不解苏心蓝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远航,离婚吧,放我走好吗?”苏心蓝竟然跪在了顾远航面前。
她流着泪这般说时,顾远航的心狠狠的抽疼着。
“姐……”苏齐洛惊呼着叫出口,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就在脑中呼之欲出,却让苏心蓝下面的话给打乱了。
“远航,你的梦想是在海上,我的梦想是山村里那些孩子们,他们太可怜了,他们需要我,你放我走吧。”苏心蓝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苏心蓝我只问你一句话,这婚你是铁了心的离吗?”顾远航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女子,他很想问妻子一句,爱他吗?
这时候,再问爱与不爱显然太矫情,为了梦想放弃婚姻的女人,还有什么爱可言,如果爱,就不会放手。
苏心蓝点头说是,坚定的眼神透露着她的决心。
顾远航深吸一口气,现在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婚早晚会离,昨夜的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线而已,只是他弄不明白苏心蓝的心理,梦想,比家重要吗?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不是吗?难道她就真的舍得下?他想不明白他们的婚姻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同意。”
顾远航呀,堂堂七尺男儿,铮铮铁汉,遇上敌人,他会毫不退让,打落牙齿和血吞,但遇上妻子的眼泪,他却认输了!
“我不同意。”苏齐洛坐在病床上,强忍着身上的痛意叫了出来,他们这是把她当透明的吗?
苏心蓝的梦想,顾远航的同意,难道要让她苏齐洛买单吗?
“哼,苏齐洛,别装了,再装就不是你了。”顾远航丢下这句话,推开门,就往外走却。
顾家的人,自然是跟在顾远航后面就离开了,谁也没有管这苏家姐妹的事情,顾母能想到的,顾远航自然也能想到。
苏夫人看着自个的女儿,叹口气:“苏心蓝,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也不管这事,但还是默认了女儿的作法的。
屋子里顾竞尧还在,苏心蓝让顾竞尧也先回去,说她会照顾齐洛的。
“洛洛,你就同意了吧,帮帮你姐姐。”苏齐洛听这话,真想当眼前这女人是苏心蓝的母亲呢,但不是,这是她的亲生母亲。
“妈,你说什么呢?我才是你女儿不是吗?”苏齐洛强忍着泪意反驳道。
苏齐洛的母亲见自己也说不上话,就丢一句,我先回去了,转身也离开了,病房里,就只有他们姐妹两个了。
苏心蓝刚想开口说话,苏齐洛就打断了:“姐,你不用说,你要离婚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撇清点的好。
苏心蓝抺了把眼泪,但眼却红的如兔子眼一样的开口了:“齐洛,惜惜才两岁,我舍不得,可我又不能带走她,你知道的,我离开后,顾家肯定会再找个女人代替我,别人我不放心,如果是你,你一定会对惜惜好的对不对?”
苏齐洛真想骂人了,什么叫她肯定会对惜惜好?苏心蓝这是吃准了她的,对,她苏齐洛是见不得小朋友太可怜,但不代表,她会为此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姐,这样才是对我的不公平不是吗?我结婚的对像会是方子谦,而且惜惜顾家也会照顾的很好不是吗?”
苏心蓝咬着唇,就那么直丁丁的看着齐洛说:“齐洛,你根本就不爱方子谦不是吗?你只是为了找一个那样的老公,顾远航也可以呀,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苏齐洛气的心肝肺疼,她爱不爱方子谦别人怎么会知道?
“姐,你回去吧,这事没得商量,你要离婚我管不着,让我嫁给你丈夫,那是不可能的事。”不嫁就是不嫁,她的人生,她自己作主。
苏心蓝没有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叹口气,又接着说:“齐洛,这些年,王姨从咱苏家拿走的的钱加起来也得有小几十万了吧,齐叔的书也一直靠着苏家的出版社,如果苏顾两家的联姻失败了,那么咱们苏家肯定会受影响的。”
她说完这句话,没再说什么,留下苏齐洛一个人就离开了。
苏齐洛不出一声纂紧了拳头,这算什么,她就是工具吗?让这个利用完,就转手让那个利用的吗?
但有一点,苏心蓝说对了,他们一家,的确是靠着苏家过活的。
苏心蓝口中的王姨就是齐洛的母亲王凤仙,而齐叔就是王凤仙的前夫齐民,也是苏齐洛的养父,是个文人,靠着写文赚钱养家糊口的。
苏心蓝呀,句句说到重点上,到这会儿,苏齐洛不得不重新认识她叫了十多年所谓的姐姐了!
今天方子谦该回来了,苏齐洛慌忙的四处找,可却找不到她的手机,方子谦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她该怎么和方子谦说?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呀,曲起腿,把自己埋在双腿之间,抱着头,呜呜的就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连门被推开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