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微微一笑,窗外的阳光似乎不错。
许美美懒懒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咦?……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呃……
打量一圈,是自己的房间没错,是自己的床没错,可是,这被子不是自己的,这个……枕头床单也不是自己的……“感觉不错啊~~很软很舒服的……”肯定也很贵的。
正算计这一床被子多少钱呢,门开了,云杉探进一个小脑袋,看到许美美正用自己被缠成木乃伊的两只手摸着身上的凉被发呆,小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姐姐……”
“杉杉?”许美美扭头冲她一笑,“你还没走啊?”边说边要挣扎着坐起来,云杉见了赶紧进屋扶她。“这都几点了,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伊凡醒了吗?我睡了多久?昨晚一直是你照顾他的吧?好姑娘好姑娘,辛苦你了哈~~”
云杉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她,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一觉醒来怎么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她忘了自己昨天都干了什么,还是昨天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云杉下意识地看看许美美的手……没错啊~~这一圈圈的纱布,还是她亲手缠上去的……“姐姐,你没事吧?”
许美美靠在床上坐起来,用胳膊试了试额头,“哦……好像是没事了,已经退烧了。”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你不用上课……”
“她请了假。”云楠推门进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专门请假照顾你们姐弟俩~~”
许美美讪讪一笑,红脸对云杉说:“杉杉啊~~你陪了伊凡一整晚啊~~~你放心,姐姐逮个机会让他陪你十个晚上,怎么样?”
云杉的脸刷地一红,求救似的看了云楠一眼,“噔噔噔”小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桶,“那……你们先聊……我去,去厨房。”
云楠哭笑不得地瞪许美美,“人家照顾你两天了,你就这么欺负人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许美美死皮赖脸地耸耸肩,“你妹妹不也是个女子吗?说话小心啊~~云三少~~”
云楠笑着摇摇头,坐到她床边,伸手试了试额头,长舒口气,“嗯,总算是真退了……”
“什么真退假退的?”
“还好意思问,刚好一点就差点废了自己一双手!半夜又高烧……”
“哦……”
“哦什么哦?”
“我是不是把自己的被子床单枕头全烧没了?”
云楠一愣,大笑,“弄得全是血,我都给扔了,给你换了套新的。”
“哦……”
“又哦?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说什么?……说花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你好意思吗你家那么有钱?当然哈,你要是想亲兄弟明算账也行,不过咧,咱能不能先欠着?你也知道伊凡虽然是跟我换肾,可这手术费还是要花的呀……”
“你再提一个钱字试试!”
许美美灿然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云楠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许美美乐呵呵地挪了挪屁股,笑眯眯地拍拍自己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来,小哥儿,上炕来陪姐儿唠唠嗑儿~~”
动作云楠是看懂了,倒也不客气地坐上床,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她身边的床头,问:“什么是唠唠嗑?”
“东北那嘎达的方言,就是聊天。”
“好啊,你想聊什么?”
“先说伊凡醒了没?”
“昨晚就醒了,本来特地给你煲的汤,全便宜了那小子。”
“昨晚就醒啦?你你你你~你没告诉他那个我……”寻死腻活的鬼样子……
“告诉了。”
“啊~~~他说什么了没……”
“说了。”
“说了什么啊……”
“三个字。”
“嗯?”
“神经病!”
“嘢?”
“他说你是神经病!”
呃……许美美眼角一抽,脑门一片冷汗,这死小子~~
云楠好死不死地白了她一眼,“我看也是……”神经病!
许美美咬牙瞪他,“嚣张什么你?不就是寻死腻活的时候被你逮了个正着吗?还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心上人都死了几年了还不肯面对现实的家伙~~哼!
云楠冷哼一声,好男不跟女斗,转移话题,“你们家医药箱里的设备还真不是一般的齐全啊,昨晚可多亏它了,连缝合的肠线跟弯型针都有。”
“那是当然~~说到这个,我这手是你给处理的?”
“纱布是云杉缠的。”
“我记得你说你是医生来着……”
“半个吧,江湖郎中。”
“师承哪里呀?”
“台湾国立医科,可惜了,没能混到毕业。”
“怎么的?”
“打架,给开除了。”
呃……“打个架就给开除鸟哇……”
“嗯,阉了一个流氓,那流氓碰巧又是个什么议员。”
汗了汗了……这叫打架?!触犯刑法了好吧?“小哥儿,你真牛B!”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