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彻底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时候。看着身下的人,迟衡有些眩晕,一夜的缠绵用尽了他的气力。
缓缓躺下,他试图起身抱着她一起去浴室清理一下,却怎么都爬不起来,最后只能从身侧抱着浑身黏糊糊的她一起沉睡过去。中沉浮了一夜的他,根本没有精神去思考,为什么他会这么反常,又这么“勇猛”。
窗帘没有扯上,阳光大咧咧的从窗外直直的照射进来,迟以蔚缩了缩身子躲避这刺目灼热的光芒,窝在迟衡怀里沉睡着,却惊醒了拥有高度警觉的迟衡。
眨眨酸涩的双眼,一夜未眠的大量释放精气,让他有些意外的觉得自己体虚。躺在床上,抬起手的瞬间,却发现手被压住了,他下意识的转头,却看见脸颊粉红嘴角含笑正呼呼大睡的迟以蔚。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印记,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毛头,自然不会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而薄被底下的全身的自己和身边环抱在怀里的,还能感受到年轻肌肤的柔滑细腻都再再告诉他,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他以为梦一样的这一晚,竟然会真实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他一向疼爱有加的迟以蔚身上!他猛地坐起身,揉揉有些抽疼的额角,对这一幕算是真真切切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捡回自己的长裤,套在身上后他起身,看着身边睡意正浓的少女,迟衡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瑕顾及其他。
记忆有些混乱,依稀记得昨天一开始是庆功宴和生日宴会的,后来渐渐有些喝多了,迟以蔚吻了他,然后他推开……似乎还和她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情,然后他渐渐变的奇怪了……他抬起手又是揉揉额头,大跨步走向浴室……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如今心底慌乱一片,从前总是她对他告白,从前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如今即使他能说自己是酒后乱性,可这样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屑,又怎么忍心说出口伤害她?闭眼想起清晨她美好沉睡的样子,心头忽然多了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思绪……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渐渐变得这么美好了呢?无瑕的肌肤和靓丽的五官,在校文艺节上,他不是没有听别人夸赞她的才貌双全和临危不变。可是那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即使偶尔会觉得她渐渐成长了,可在他眼里依旧是个孩子。
如今,是他亲自让她破茧成蝶从少女变成女人。迟衡头都快炸了,打开淋浴喷头,他穿着长裤大咧咧的站在喷头底下,想要冲刷自己心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他必须想想,该如何面对迟以蔚,又要想想,接下来他们之间该怎么办。
浴室外的电话叮铃铃的响着,他本不想搭理,后来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团长亲自打的电话,连忙又冲了出去,接起电话的那个瞬间……他们的命运轨道,彻底改变。
他还没来得及把眼前的事情想出一个头绪来,就被这一个电话紧急召回部队,甚至连身上穿的还是湿淋淋的裤子也无暇去管,套好那件几乎破布一样的衬衫,他沉着脸往外走去,离开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迟以蔚,无声叹息,随即门关,他就这样离开她。
迟以蔚醒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寂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过。她慌慌张张想起身开灯,却被身下传来的疼痛感给逼的又坐回原位。摸摸空空无也的肚子,她拿起手机正欲打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庄正。
“昨晚的香薰祝你们使用愉快。这是额外送你的生日礼物。”
只有这么一句话,大咧咧的躺在她的手机里,让她莫名的有一阵恐慌。所以昨天她昏过去之前看到的烟雾并不是她的幻觉?所以她觉得迟衡的反常,就是因为那些烟雾?浓浓的不安笼罩了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她起身开灯。
连衣裙被撕碎了,一想到被撕碎的过程她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却又在下一瞬觉得担忧。迟衡呢?那个……疯狂了一夜的男人,她爱了这么久终于得到的男人,他去了哪里?
电话响起,是林希,她带着顾盼过来了,语气冷冷的让她开门。迟以蔚一愣,还没有从巨大的欣喜和疼痛感中缓过神来,林希这突来的怒气却让她忍不住缩缩脖子。
撑着身子披上浴巾,她扭曲着腿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将反锁的门打开,看着窗外立着一脸怒气的林希和笑嘻嘻明显带着揶揄的顾盼,终究是红了脸。即使是最好的两个朋友,自己的这副模样也实在不合适她们看。
“怎么……过来了?”才一开口,便觉得喉咙嘶哑的可怕,顾盼适时的递上一瓶矿泉水,迟以蔚抓过来感激的冲着她笑了笑,却又感受到林希杀人一样的眼神瑟缩着低下头。
“如果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把自己给卖了?!庄正那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收拾他!”林希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所以即使迟以蔚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很明智的没有开口,平日里的林希她都不敢惹了,何况是盛怒中的?谁惹谁倒霉。
顾盼讨好的拉拉她的手,轻巧的从她手里接过纸袋扔给迟以蔚,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好的药丸一起扔给她,然后挤眉弄眼的示意她去浴室换衣服。
迟以蔚接过顾盼手里的东西,朝着林希笑的尴尬,迟衡的失踪如今不是顶大的事儿了,反正他无非就是去了部队或者市政或者回了家,总之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的。眼下更让她忧心的,是林希无由来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