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一身虚汗的扶住已经倒下的苏,有些惊魂未定的冲着迟衡苦笑:“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可别再叫我了!你是特种部队出身的,什么都不怕,我可吓坏了,不行不行,回头你得让我去好好压压惊!”
迟衡耸耸肩算是答应了,看着苏血流不止苍白的模样,果断的送上了救护车。
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天黑了,看着身上斑斑点点已经变黑的血迹,他低头微微苦笑了,也不知苏究竟是为了谁。这样不顾自己的生死,抬头看着属于自己那一层的灯光。他想,幸好当初他没有错过,幸好他们能在一起。
忽然觉得很想看见迟以蔚,不管是以前那个爱闹爱笑的她,还是现在这严肃正经的她,不管是迷糊的还是精明的,她都是他放在心底和心上的那个人,永远没有人可以取代,而他,现在就这样迫切的想要看到她。
“衡,刚刚楚潇潇急急忙忙的走了,说是苏重伤了,他怎么样,没事吧?”迟以蔚见他回来了,坐立不安的立刻冲上前去焦急的问道。连他衣服上那些黑色的血迹都无视了。
迟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是以前的她,看到他身上的这些血迹还不等他解释就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了,虽然他一路都在担心要怎么在她注意到之前就解释清楚,可是她没有注意到,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那是我故意让护士那么说的。苏的状况还行,虽然在重症监护室,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呈现休克,所以术后送去比较妥当。你别担心了。”迟衡环着她柔柔的低哄着,这才发现林希也还在家里,摸摸鼻子有些小小的尴尬。
林希揶揄的冲他们挤眉弄眼,见迟衡安全回来了也没有多话,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迟以蔚这才注意到迟衡的白色衬衫上全是斑斑点点的大片黑色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什么地方?快给我看看!”她脸色大变,想要拉起他的衬衫赶紧看看伤口。迟衡觉得好笑,挡住她作乱的小手轻笑:“没事没事,我没事,这是别人的血,我好着呢!晚上换个地方让你好好看看还不行么!”
他眼里的坏笑那么明显,饶是两人早已那样亲密好多次了,迟以蔚仍是红了脸颊,笑着呵斥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现在王叔也被抓了,那么判决的那天……”想起这件事,她还是觉得有些闹心,如果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她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劳心劳力的累的够呛。
“那张判决书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不过对你来说的意义还是蛮大的,不管这次你和那个柳薛谁赢,都势必会在C城的律师界闯出名声来。我对你倒是很有信心,只是在想,要是那个柳薛输了可怎么办!我看他,像是好胜的人,怕会出什么事。”
他们两人话还没说完呢,门铃却叮铃作响。怪不得人总说乌鸦嘴乌鸦嘴呢,原来真有这么个说法。迟衡疑惑的冲着她皱眉,她起身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确实梳妆打扮成高贵淑女一般的迟以韵正站在门外笑的完美。
见到是她,脸色大变,捏着包的手指用力的都有些变形了,她嘶吼着近乎尖叫:“你这贱女人怎么还在我未婚夫家里?还不滚?你还想对我们两个人做什么?”
公寓里的人早就对迟家这出三角恋的戏码知道的清清楚楚了,这会有免费的戏谁不看呢?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迟衡当机立断的把迟以韵拉了进来关上门站在迟以蔚身前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的问她:“你又来干什么?还有,我以为前段时间我就说清楚了,我们没有婚约。以后不要一口一个未婚夫的,会惹人误会。”
迟以蔚只觉得自己尴尬的不得了,虽然她知道迟衡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当着记者的面说过他和迟以韵的婚约作废。但是那时候正赶上迟老爷子过世,他又和王叔打官司稳稳的占据了头条,加之迟以蔚的状告记者的动作,反而让他解除婚约的声明没有发表出来。
如今迟以韵气势勃勃的像是找上门的原配,而她仿佛就是那不要脸的小三一样,莫名的觉得一阵悲哀,他们明明是先认识先相爱,最后却落得这步田地、若不是她在律师界渐渐有了些许名气,还不知道要被那些八卦杂志怎么说呢!
“迟衡,你忘了吗?我们该讨论下订婚典礼的事情了,现在老爷子也过世快三个月,是不是该好好准备下热闹一次?”迟以韵勉强扯着笑,要自己装作没有看到迟衡身后的那个人,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温婉和体贴,可是那一再变形的包包却暴露了她的愤恨。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也知道迟老爷子过世了?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利用迟老爷子来威胁我的?!你不是说如果我不跟你订婚,上次撞我的人就会变成去撞迟老爷子吗?现在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吗?”
迟衡把迟以蔚牢牢的抱在怀里看着眼前这个做作的女人只觉得恶心,一时忘记了自己竟然吐出实情,迟以蔚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似的。
正在两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电话忽然又响了起来,迟以蔚好几下才回过神来接了起来,却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竟然还是鹰!也对,距离上次他打电话来问关于迟以韵的事情,也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想必他也找的焦急的不行了吧。
“小蔚,我为过去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道歉。真心的,但是求你看在你姐姐至少跟你是一脉相连的亲人的份上,看着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真的伤害你的份上,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她电话刚接起来还来不及说话,那头的鹰已经近乎哽咽的在哀求她了。
她看一眼一脸倔强非要和迟衡订婚的迟以韵,想起鹰过往的那些事,不由觉得心疼。一个求而不得的女人,一段所爱非人的爱情,到底终究是毁了几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默默的叹息一声,好半晌后才对着鹰道:“迟以韵现在就在我家,我可以让她接电话,但是你要保证,你不要吓到她,她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那头的鹰忽然沉默下来,好一会后才用仿佛虚脱到无力又好像是来自很远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我知道,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在她回国之后不久,就有人把录像带寄给我,让我好好找你聊聊,我拒绝了……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找不到韵。”
迟以蔚的神色一敛,看来那个邪魅的男人,就连死都不打算让她和她身边的人好过。不管是好人坏人,他不计代价的在折磨着所有人,同时也在折磨他自己。
她无声叹息,对着迟衡点点头,迟衡才放开原本抓着迟以韵的手,她对着迟以韵点点头,迟以韵这才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慢吞吞的走过去接起电话。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鹰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原本对着他大嚷大叫的迟以韵忽然崩溃大哭,却没有出声,而是紧紧的咬着唇,就在迟以蔚快要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她的时候,却看见迟以韵自己捡起包包从地上起来,哭着跑走了。而电话,也早已被切断。
她想出去追去被迟衡挡了下来,迟衡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干涉,可是那女人即使再怎么样也是她的亲姐姐,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哪怕她和迟以韵老死不相往来,却也不能真的看她面临危险而不管不顾。
“你不用担心,鹰就在楼下,我早就给他打过电话了,猜也猜得到,迟以韵是不会放弃和我订婚的,而且我白天看到她的时候,她应该也看到我了,这样一来她就更加不会放弃了。”
听完他的话,迟以蔚微微放下心来,好一会后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他很是严肃:“那你的订婚典礼怎么办?不是说要订婚的吗?帖子好像都发出去了,大家都在等着呢!”
“订婚典礼啊……那就让它继续呗,只不过这一次的订婚典礼,准新郎没有,准新娘不知,日期也暂无。看她们喜欢怎么办就去办吧,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了。”
看着迟衡满不在乎的态度,她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这多少年了,好像自从他进入部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副类似富家痞子的态度了,不由觉得好笑。
“你这台词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说,你这是在哪儿抄袭来的?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也不看看自己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啊~反而比以前更爱闹了。”迟以蔚说完,笑的越加开心了,原本晶亮的圆眸笑的几乎眯成一条缝。
她本来就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这样一笑,只觉得连带的把他的胸膛都给振动了。这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畅快淋漓,他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想打断她。
可是她那虽然年轻可是却很吸引人的身体,飘散的清香和依偎着他的娇柔模样无一不让他心驰神往。按理说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会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对她的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只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埋在她的身体里再也不要出来才好。
他抱着迟以蔚的腰,故意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对她轻声说话,好让呼出的气息一次次的打乱她的呼吸,让她为自己身体发颤,双腿发软……
迟以蔚明知他在做什么,很想让他放开自己却又欲拒还迎的有些舍不得,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却让她再也挣脱不开,一个晚上只能不停的求饶却没有再放开他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