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真的跟这个名叫“崇辉君”的男人关系匪浅。
欧阳玄只觉从胸口处涌上一团火,顺着经脉血液瞬间点燃了全身,在极度的愤怒下,欧阳玄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大手掐住何离的脖子,强忍住掐死这个贱人的冲动,把人拖下了床。
何离全身赤裸,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欧阳玄,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欧阳玄死死盯着何离,目眦欲裂,表情狰狞如鬼怪,直到何离昏厥前一秒,他才松开了手。
何离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脖颈上除了之前被欧阳玄咬出的伤痕外,又多了一条紫青色的掐痕,映衬在他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欧阳玄转身抽出了悬在床头的长剑,将剑尖直指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何离。
“说,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何时勾搭上的?!”欧阳玄冷眼望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人,即使已经狼狈到了这般田地,那人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高洁如天上月坠入泥潭之中,只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可惜这个人的高洁全都是装出来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何离不知道跟几个男人有过苟且之事!
只要一想到何离也如对待自己一般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欧阳玄便恨不得要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至于何离,这种不知廉耻、自甘下贱的人,自己自然也不必对他心存怜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认识这个人。”何离垂着头,原本温和悦耳的声音变得沙哑且断断续续,他的喉咙受了伤,现下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都到这个时候,这个贱人还是满嘴谎话!!!
欧阳玄咬牙切齿地盯着脚边之人,恨不得就这么一剑刺穿他的心脏,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那人的身份,否则我就派暗卫去查了。”
冥火教拥有整个江湖最强大的情报收集机构,这个机构也是当年何离一手建立的,他自然知道这个机构的强大,只要一个名字,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便能找到那人的生平事迹。
“我当真不认识这个人,教主若想查请自便吧。”何离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烛焰,他语气平和,若是仔细听,还能从中分辨出一丝疲惫。
欧阳玄被何离的态度气得暴跳如雷,何离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笃定了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吗?
“好!好!好一个左护法!好一个何离!”欧阳玄来回踱了几步,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棋盘桌:“这话是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待本教主查到你那位奸夫,定会亲手割下他身上的每一块肉,做成肉羹送来给左护法享用!到时候不知道左护法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镇定自若!”
装棋子的陶瓷罐翻下来,正好砸在了何离的额心上,硬物磕破了皮肉,鲜红的血渍绽在何离的眉心,宛如一朵盛开的蔷薇。
“教主请自便……”何离咬着下唇,脸色莹白如月光,嘴里却依旧是这句话,
欧阳玄见威胁不管用,气得拂袖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目光阴鸷地盯着地上的何离,语气中似有杀意:“你随我一起去冥火殿。”
何离默默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欧阳玄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教主……”
身后传来了何离沙哑又微弱的呼唤声。
欧阳玄心中一动,暗忖何离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他掩盖住内心升腾的一丝得意,回头故作冷漠地看着何离:“不再嘴硬了?”
何离浑身赤裸,乌发遮掩之下还露着斑斑痕迹:“教主可否借属下一件外袍,这样出门,实在不雅。”
欧阳玄刚生出的那一丝得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暴戾,冷笑地看着何离:“左护法既然能做出跟男人苟且之事,怎地还会在乎什么雅与不雅?这样光着身子出去游荡一圈,不正好符合你这贱/货的本性吗?!”
别脏了我教中众人的眼
何离闻言并不出声反驳,只是微微低着头动也不动。
他知道欧阳玄越生气就越喜欢用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来侮辱他,仿佛只有通过贬低他的方式才能换来欧阳玄短暂的愉悦。
眼见何离垂眼低眉的模样,欧阳玄嗤笑一声,随手挑起门口屏风上的玄色外袍,直直地丢在了何离身上。
“你愿意露,别人却未必愿意看,别脏了我教中众人的眼!”
何离披上了玄色外袍,跟在欧阳玄身后往冥火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