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脑中嗡的一声，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心中的那种不安感从何而来了。

少年见何离脸色大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惶恐了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何离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这张脸虽然只有八分相似，但他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他是谁，那个九天之上温文秀美的冷阳君，那个因为和崇辉君相爱而被双双贬下凡间的冷阳君……

何离总以为凡尘俗世如此之大，即使崇辉君和冷阳君下凡历劫也不会再遇见，可任凭他如何费劲心机，人算终究是敌不过天意的，这二人命中注定的缘分又岂是他一个人可以阻断的？

“何离，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马车里的欧阳玄等了半晌也不见车子走，越发不耐烦起来。

何离心中咯噔一下，欧阳玄此刻就在马车内，只要掀开帘子就能见到外面的少年。

九天瑶池边，崇辉君与冷阳君一见钟情的佳话早已传遍整个天界，如果真让欧阳玄见到少年的脸，一见钟情的戏码必定会再次上演。

何离心慌意乱，既想要阻止这两人的见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欧阳玄。

正在这时，欧阳玄已经耐不住性子，一只手掀开了帘子，眼看就要探出马车外：“你哪来的那么多话？连跟路人都能说个不停……”

欧阳玄责备的话还没说完，何离却忽然晃了一下身子，接着便倒在了欧阳玄的身上。

欧阳玄被他这么一压，人又撞回到了车厢内，万幸他眼疾手快地一只手撑着车板，另一只手扶住了何离的肩膀，才不至于让两个人双双倒地。

“你怎么回事？！”欧阳玄紧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悦二字，扶着何离肩膀的手却没有松开分毫。

何离从欧阳玄的胸膛上抬起头，眼神闪避，喃喃低声道：“抱歉，刚才脚麻了，一时没有立稳。”

欧阳玄冷哼一声：“重死了！还不快点起来！”

何离闻言却一动不动，他咬着下唇，脸颊两侧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声音微若蚊蝇：“让我缓一缓，脚麻了，动不了。”

欧阳玄跟何离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何离满脸通红的模样自然没能逃得了他的眼睛，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何离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

欧阳玄盯着何离的脸，片刻之后忽然微微一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来。

“车夫，立即启程吧！”欧阳玄冲着马车外一声令下，马车又缓缓移动起来，隐约还能听见车外少年急迫的声音：“大人，我……”

但这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渐渐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刚才故意往我怀里撞

车内，欧阳玄的手已经顺着何离的衣摆探入了亵衣里，他不轻不重的抚摸着何离光洁细嫩的背，附在何离耳畔低声道：“自己把衣服脱了。”

欧阳玄呼出的热气悉数喷在了何离的耳中，他浑身一颤，两只手抵在欧阳玄的胸口，想要抗拒这个人胡来的手：“别，这是在马车上……”

欧阳玄笑了起来，那只手并没有因为何离的抗拒而离开，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没事，没有我的命令，车夫不敢掀开帘子，车厢内发生的任何事，他都不会知道。”

“可……”何离还想说些什么，欧阳玄却故意挑了挑眉：“何离，本教主说你惯于故作姿态你还不愿承认，你刚才故意往我怀里撞，不就是蓄意勾引吗？现在又装出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说好听点是欲拒还迎，说难听点就叫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可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

欧阳玄的话让何离心中一沉，欧阳玄说的没有错，他这次的确落了蓄意引诱的心，因为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阻止欧阳玄和冷阳君的相见，只得使出扑身这一招来转移欧阳玄的视线。

没想到自己一向不耻的行径今天也被自己拿来用了……何离思及至此便觉得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欧阳玄见何离垂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自己抬手勾住我的脖子，坐上来。”

何离强忍着羞耻依言坐到了欧阳玄的胯间。

一帘之隔的车夫全然不知车厢内正发生着怎样香艳的一幕，仍旧哼着小调赶着马车向前走去。

等到了午后，车子也抵达了山脚，车夫将马车停在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对着车内的二人道：“禀教主，左护法，我们已经到山下了。”

车帘被缓缓掀开，欧阳玄率先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是脸色微微泛红的何离，不知为什么，车夫总觉得车厢内除了燃香味道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气味。

“你先去找冥火教在这个镇子的落脚处，让他们挑两匹好马拴在镇口的戏台子旁，等我和左护法办完事就去找你会和。”欧阳玄说着说着眼角的余光便落在了一旁的何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