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这几天似乎有些心神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教主的心事哪里是我们能猜透的?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吧!”
几个长老离开了议事殿,口中仍在讨论着跟欧阳玄有关的事。
何离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其他人或许不明白欧阳玄在为什么事心神不宁,但他却隐隐有些明白。
此时距离欧阳玄派人去找小喇叭已经过去了五六日,按照时间来算,那些人应该早已找到了人,并把人带回来了。
可这么多天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入冥火教,也难怪欧阳玄会着急。
又过了两日,这天何离在书房处理了大半日的事务,连晚饭都是在书房里解决的。
“护法大人,外面有起风了,我看这天空乌云密闭的,待会儿可能要下雪呢!”负责给他添茶的小厮提醒道。
何离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后长舒了一口气:“好,那就先回屋吧,剩下的等到明天再处理。”
“唉!我来给大人打灯笼!”小厮高兴道。
何离走到门边才觉得外面寒风刺骨,又折回屋子披了一件大氅,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人,这天气可真冷!您回屋之后先喝杯参茶暖暖身子,然后再歇息吧!”小厮冻得直哆嗦。
何离见了他的模样,便道:“你待会跟我一起回屋,我让人准备两碗醪糟汤圆,你也喝一碗只当作夜宵了。”
“好,多谢大人!”小厮兴高采烈道。
何离的寝殿离书房有一段距离,相当于绕了整座院子一圈儿,等走到了寝殿门口,小厮一边说着“大人先坐下休息,我去给您倒茶水。”一边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灯火通明,欧阳玄正负手站在暖炉旁等着何离。
欧阳玄的忽然出现让何离跟小厮都愣了一下。
“我跟左护法有事要说,你先退下。”欧阳玄一开口,何离便知道这个人心情不好,来找自己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小厮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欧阳玄和何离两个人。
欧阳玄盯着何离床头的那只香囊,表情阴沉不定。
“不知教主什么什么过来的,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教主恕罪。”何离低声道。
欧阳玄认出了何离床头挂着的那只香囊,正是他们当初在酒楼里,那个姓苏的纨绔子弟送给何离的,本来以为何离早就已经把香囊扔了,却没想到他居然把香囊堂而皇之的挂在了床头。
简直是不知羞耻!
“左护法可知本教主为什么要来找你?”欧阳玄还没吃完晚饭就过来了,等了何离好几个时辰,本来就一肚子气,再加上看到那只香囊,更是怒火攻心。
“禀教主,属下不知,还请教主明示。”何离从欧阳玄的语气中听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欧阳玄冷笑一声:“晚饭时分,我派去找小喇叭的人回来了,他们说已经按照地址找到了小喇叭舅舅的家,只不过……”
说到这里,欧阳玄停了下来。
何离等了半晌,仍旧没等来对方继续开口,便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去晚了一步,小喇叭和他的几个弟弟妹妹已经被他那个畜生舅舅卖给了牙婆子,现在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欧阳玄带来的这个消息让何离震惊不已,他知道贩人这种事从古就有,可从来没想过血缘骨肉也能做出贩卖亲人的事。
“小喇叭的舅舅嗜赌成性,早就败光了家中的所有家产,还欠了一大笔银子,这种人,你还指望他讲什么骨肉亲情吗?倒是你,我的左护法大人,如果你当初没有给小喇叭那枚玉佩,恐怕他也没办法找到他舅舅家那个虎穴,他今日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焉能说跟你何离毫无关系?!”
欧阳玄每说一句,便朝着何离的方向逼近一步,等他走到了何离面前,盯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笑得不免残忍:“左护法怎么不说话了?”
何离颤抖着双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真的没有想到……”
“有钱人家、倌楼楚馆、抑或是打断手脚做乞丐……左护法不妨猜猜,小喇叭最终会被卖到哪里?”欧阳玄仍旧不愿意放过何离,继续追问道。
何离只觉得手脚冰冷,恍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开口,就连舌头都是僵硬的:“我……我不知道……”
欧阳玄伸手掐住了何离的下巴,逼迫对方仰起头看着自己:“不知道?单单一句不知道就打算将自己撇清干系?”
何离望着欧阳玄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心乱如麻,他在下凡之前只看了崇辉君的命格,却没有看冷阳君的,如果冷阳君遭此劫难是命中注定便罢了,如果真是因为他何离导致的这一切,那他便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