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看着月闲长帝姬的笑,脑海中回荡着上清真君告诉自己的“秘密”,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女子被拔掉情丝后又关押了三千年。
“月闲,你出来跟众仙家见个面吧。”天帝一声令下,长帝姬缓缓起身,从帷幔中走了出来,冲着殿中众人行了个礼。
“月闲闭关修炼了三千年,前几日才刚刚出关,在此谢过众位仙家赏脸参加我的生辰宴。”
大殿之上又想起了一阵客套的寒暄声,紫河扫了一眼在座众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笑容真挚、眼神诚恳,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真信了长帝姬的闭关说辞,还是像上清真君那样,早已知道了这背后的真相。
月闲长帝姬向众人行过礼之后,又转身看向了紫河:“想必这位就是紫河真人吧?真人能来我的生辰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紫河一愣,接着笑道:“长帝姬客气了。”
月闲长帝姬又在殿中环视了一番,接着略带疑惑地询问天帝:“皇兄,我方才在这大殿之中扫视一圈,似乎并没有见到崇辉的身影,他没来参加宴会吗?”
此言一出,不只天帝,在座众人纷纷垂首摸鼻,想要掩饰心中的尴尬。谁不知道这长帝姬最疼爱崇辉君这个侄子,可这崇辉君偏偏又犯下了错误,前几日才被天帝关进了灌愁海中……
“咳咳,”天帝轻咳了一声:“月闲,崇辉犯了错,前几天被我打发进了灌愁海中思过受罚去了。”
“什么?!”月闲长帝姬显得十分吃惊,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崇辉他虽然有时任性了些,但并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孩子,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才招来皇兄如此的惩罚?”
天帝长出一口气,并不想在大殿之上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摆了摆手:“这件事容我之后再慢慢告诉你,今天是你的生辰,就不必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月闲长帝姬虽然无奈,却还是点头称是,接着坐在了紫河对面的位置。
歌舞登场后,紫河便只顾着饮酒了,冷不丁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长帝姬冲着自己举起了酒杯,因为距离的关系,对方的声音清晰的落在了紫河的耳中:“我一直久闻紫河真人大名,这三千年间多亏了真人辅佐在天帝左右,月闲这杯敬您。”
这话说与紫河实在不合适,天界中人都知道他向来不关心政事,“辅佐天帝”这四个字轮谁也轮不到他的身上,紫河举起杯笑了笑:“长帝姬言重了,紫河万万不敢当。”
长帝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继续朝紫河开口问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闭关修炼,天界发生了什么我实在不知,尤其我那个不省心的侄儿崇辉……紫河真人可知晓关于他的事?若是真人不嫌弃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紫河抿了抿唇,微微侧过眼,避开了长帝姬的视线:“抱歉,我向来深居简出,不怎么关心这些事,与崇辉君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若长帝姬想知道崇辉君的消息,倒不如去问问太虚真君,我听闻他与崇辉君关系要好。”
月闲长帝姬闻言若有所思,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刻意说给紫河听:“以紫河真人风姿,我还以为崇辉必定会与你结为好友挚交……”
紫河听到此话不免有些心虚。
“刚才见紫河真人看我弹琴时的神态,想来真人也是懂琴之人?”月闲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紫河微微一笑,实话实说:“比不上长帝姬的高超琴技,我弹琴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而已。”
没想到月闲闻听此言却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紫河真人何必妄自菲薄?这琴棋书画本就该用来消遣的,想弹便弹,不想弹便放下,只有那些俗人才会整天想着以此炫技来攀比彰显,反倒玷辱了这些高雅之事的本意。”
紫河闻言一怔,他没想到会从长帝姬的口中听到如此新奇的言论,一时之间对她不免多出了几分敬佩之意:“长帝姬说的不错,是我浅薄了。”
月闲又道:“我宫中有一把绝世的好琴,若紫河真人愿意的话,不如找个合适的时间,你我二人切磋一下琴艺?”
紫河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多谢长帝姬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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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生辰宴结束后,紫河刚踏出柔福殿,忽听得身后有一道声音叫住了他:“紫河真人请留步。”
紫河转过身,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苏陆的大哥苏瑾初。
“紫河真人安好。”苏瑾初上前向紫河拜了一拜。
紫河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不知有何要事?”
苏瑾初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回禀紫河真人,我那最小的六弟因为顽劣,被我父王关在了青丘,不许他离开,这次我来天庭之前,我托我转告真人您一句话。”
紫河仍然记得苏陆当初偷偷潜入自己梦境的事,对苏陆也是余怒未消,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太过冷漠:“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