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最爱成人之美
此时此刻,紫河正蜷缩在崇辉君的怀抱中,仰面望着崇辉君的面庞,那双沾着雾气的眼睛中仿佛一汪幽深的清泉,带着摄魂取魄的可怖力量,几乎让崇辉君无法呼吸。
而那张刚刚吻过崇辉君的唇畔红艳如玫瑰,张合呼气之间,隐约可以看见细碎如玉的白牙和嫩红柔软的舌尖。
崇辉君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崩碎,尽管心中有道声音在告诉他,紫河已经失去了意识,自己不该这样趁人之危,但本能的欲望依旧驱使着他朝着紫河带着几分色/欲的面庞贴近。
最初只是小心的试探,嘴唇紧紧贴和在一起,柔软、湿润,带着让人几欲发狂的甜蜜香气,当崇辉君的舌头探入紫河的口中,触碰到紫河同样湿滑的舌时,一切开始变得失控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崇辉君含住了紫河的舌尖,近乎疯狂地吮吸着紫河口中的甘甜,身下之人的甜美他从未有一刻忘怀过,而如此热情如火的紫河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崇辉君一刻不停地亲吻着紫河,从他的唇畔缓缓下移,感受到心上人唇齿间发出的喘息和呻吟,压抑了千百年的爱/欲在一瞬间迸发,他再也没有过多犹豫,一手揽住紫河的腰,迫不及待的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紧闭的房门外,厉昭然正在专心致志听着屋内的动静,脸上则挂着可以称之为猥琐的笑容,在听见屋内悉窣声和喘息声越来越大时,厉昭然终于长吁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只重担似的,自顾自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自得和满意。
厉昭然再次悠然地打开了手中的折纸扇,不再理会屋内的二人,而是转身朝着来时的路离开了密道。泡泡推荐
如芍早已换了一杯新的茶水,见厉昭然从密道里走了出来,不由得笑了笑:“魔尊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杯新的茶水也快要凉了。”
厉昭然啧了啧舌头:“唉,要怪只能怪紫河真人实在不好对付,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我也不敢贸然离开院子,不过眼下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变故了。说起来,魔君等了这么多年,只怕一时半会不能一解相思之苦,怎么说也要等几个时辰之后再进去了,也罢,我这个人最爱成人之美了,便让他们快活去吧!”
如芍像是早就知道厉昭然会这么说似的,笑着摸了摸青瓷茶杯,接着微微叹了口气:“魔尊,这杯茶果真已经凉了,要不要我再去给您换一杯新的来?”
厉昭然抬眼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没有说换,也没有说不换,只是耳尖动了动,像是听见了什么异常动静似的,眼皮轻轻掀起,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竹楼外:“外面怎么了?动静这样大?”
如芍朝着厉昭然看的方向转头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没什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道士,说是要来取魔尊性命,现下连须和贯众正在对付他呢,无需魔尊担忧。”
厉昭然闻言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道士?甚好甚好,如芍,看来咱们的名气真的传出去了,现在就连凡间的道士也知道我们的名号了!”
面对这种极不要脸的无耻言论,如芍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保持着如常的得体微笑。
厉昭然深吸了一口气,摇着扇子的手放慢了些,百无聊赖地拖长了声音:“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倒不如出去看看热闹,我也正好奇连须和贯众的功力是否进步了呢!”
说完,厉昭然信步走出了竹屋,朝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徐徐走去。
竹楼前的一片空地上,三道身影正缠斗不休,中间一抹青白色道袍格外显眼,那人正以一敌二,一柄长剑舞地哧哧作响,刀光剑影、腾转闪挪之间,甚至连那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楚。
厉昭然站在屋檐之下,抬手接住了一枚被从中间削成两瓣的竹叶,不由得赞叹出声:“好剑法!”
那缠斗地难解难分的三人,闻听此言皆动作一滞,连须和贯众二人跃身飞出了几丈开外,独留万壑清一人站在原地。
万壑清虽说身手不俗,但到底招架不住魔族二人齐齐上阵,此时身上已经留下了几处刀伤,再加上之前进入竹林结界时受的伤,整个人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尽管如此,万壑清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恐惧怯意,仍旧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端得上正气凛然四个字。
“魔族中人原来便是擅长以多欺少吗?我今日总算是见识了!”万壑清一开口便引来了厉昭然的一阵轻笑。
虽然厉昭然的笑声并不大,却还是被身旁随侍的如芍听见了,如芍不由得问道:“魔尊因何发笑?”
因为角度的关系,厉昭然并无法看清万壑清的面容,只是从他的声音判断出对方年纪尚轻。
“我是在笑这个道士,果然是年轻不经世事,这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事竟然还要求公平,什么以多欺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除此之外,都是放屁!”
如芍点头,也不知是真赞同,还是拍马屁:“魔尊所言甚是,真知灼见,不外如是。”
厉昭然显然是被拍的很舒服,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欢了:“这道士虽然迂腐了些,手里的那把剑却不错,等他死后,把那把剑擦拭干净了,再摆在我房中吧!”
“是,属下领命。”如芍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厉昭然便继续气定神闲地观赏起那三人的殊死打斗了。
万壑清谴责的话只招来了连须和贯众的嗤之以鼻,连须冷哼一声:“老子最烦你们这些自喻名门正派的人,被我们夹击就说以多欺少,不是好汉,若等到你们围攻我们魔族,便会说对这种邪门歪道,不必讲究什么江湖道义,直接杀就是了,呸!简直无耻至极!”
万壑清到底年轻,被连须这样一说只觉得门派被侮辱了,顿时气血上涌,想也不想直接挥剑刺向连须,到底因为体力不支,被连须轻松避过,只是这么一来,两人的站位便调换了。
原本还在悠哉看戏的厉昭然在见到万壑清面容的那一瞬间,脸色忽然大变,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一双眼睛不错珠地盯着万壑清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接着急忙对身旁的如芍吩咐道:“快点去告诉连须和贯众,不许再对那道士动手,只放他走便是!”
如芍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能从厉昭然的神色中看出不对劲,忙连声答应了,转身便跃出了几丈开外,挡在了万壑清面前,对着连须和贯众交代了厉昭然的命令。
这下别说连须贯众二人,就连万壑清也觉不可思议,目光不由得转向竹楼,只见屋檐下的回廊扶栏上只静静放着一把折扇,哪里还能见到半抹人影?
连须虽然觉得心有不甘,但既然是魔尊的命令,他也只得听从,冲着万壑清粗声粗气道:“小子,你听见了没有?我家魔尊大人大发慈悲,饶你一命,你还不赶快走?”
万壑清早已不堪重击,先前一直靠着体内一口气苦苦支撑,现下听到这句话,再也撑不住,直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如芍只是面色淡然地看着万壑清,接着缓缓开口,语气微妙:“顺着你身后这条竹林小路便能找到出口,这位道长,还请您多多保重,不要辜负了我家魔尊的一片好意……连须,贯众,我们进屋吧!”
万壑清眼睁睁看着那三人转身离开,自己勉强将口中鲜血吞下腹中,一手以剑做拐,摇摇晃晃地转身没入了竹林之中。
如芍没有说谎,万壑清身后的那条竹林小路的确是离开竹林结界的出口之一,不知走了多远,当万壑清再次抬起头时,只见眼前的风景已经变成了一片树林,再转头看向身后,却是崇山峻岭,哪里还见半根翠竹的影子?
这便是已经离开竹林结界了吧?
万壑清心中想着,脚下却如同负着万斤重的镣铐,再也不能迈动一步,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半昏半醒之间,万壑清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身边,只是还未等他去思索这脚步声的主人到底是善是恶,整个人便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当万壑清再次醒来时,只觉身上一片干爽舒适,之前那件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道袍已经被人褪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纯白色的袍子。
他缓缓坐起身,发觉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座破庙中,外面天色已黑,暮色沉沉中,隐约可见一抹人影在朝破庙缓缓走来。
当人影走进破庙的那一刻,万壑清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道:“是谁?!”
他这一声又干又涩,带着腥甜的血腥气,痛得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那人似乎是被万壑清吓到了,身形停顿片刻后才开口,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语气中带着浓浓惊喜:“你终于醒啦!我刚才在外面找了些干草和树枝,打算生火来着……对了,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到破庙来的,所以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