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还未伸过去,苏年年的表情却猛地一变,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神情中染上了一丝痛苦之色。
“腿,腿抽筋了——”她龇牙咧嘴的用一只手臂按住他的肩膀,表情扭曲。
余慕皱起眉头,眯起细长的双眸,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
他用温热的手掌轻轻的给她揉着腿肚子,掌心中暗暗发力,试图用内力缓解她的疼痛。
他被她撩起来的火意,在他的眸子接触到她紧紧贴在身上被打湿的袍子后,他的喉结下意识的上下缓缓滑动了两下。
“好点了吗?”他的声音微哑。
苏年年抬起眸子,点了点头。
在她的目光扫到他亵衣领子上的一点红色时,她的双眸越瞪越大。
她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一下窜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子,气到声音都扭曲了:“你,你今日做什么了?!”
余慕眸中带了些淡淡的不解之色,他垂下头瞥了一眼她指的地方,身子霎时间僵硬成了石头。
那亵衣的衣领子上,有一块淡红色的唇印。
他的眼前浮现出,今日他批完奏折后突发的事情。
他看天色不早了,便将东西都扔下,准备回府。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端着茶水的宫女,将茶水弄撒了他一身。
因为急着回去看苏年年,他也懒得与那宫女计较。
他让人将宫女扔出了御书房,而后换了身外袍,他衣裳都没穿好,宫女又冲了进去。
他都没反应过来,那宫女已经撅起嘴冲上去,朝着他的脸上亲去。
他下意识的将宫女的脸扇的一偏,谁知道她唇上涂了那么厚的口脂,竟然蹭在了他的亵衣上。
他自己也没注意,再加上他外袍本就是红色的,那白色亵衣上的一点红印,便被他忽略掉了。
他本想将那宫女杀了,宫女却自报姓名,说是张御史的小女儿。
一个宫女死了也就死了,但张御史他暂时还用得到,她活着就还有些价值。
也正是因此,他留了她一命,将她扔出了皇宫,命张御史将她接走了。
这件事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扯。
毕竟那皇宫森严,张御史之女能混进御书房里,还丝毫没有千金闺秀之态,放肆至极的冲上去亲他,任谁听了都觉得可笑。
可这事情偏偏就还发生了,还正巧留下了‘证据’,让苏年年发现了。
余慕将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他的语气十分的诚恳,目光也非常真挚。
苏年年只是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穿上了衣裙,命白梨取来了一床崭新的被褥枕头,动作麻利给他铺在了地上。
余慕:“”
临走时,白梨对余慕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那同情中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两日后,苏年年在太子府设下宴会,特意宴请了张御史的小女儿。
在她见到那个女子后,苏年年被折磨的崩溃了。
她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其实太子有很多缺点。”
张纯纯:“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她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太子一个月都不洗澡,还磨牙放屁打呼噜!”
张纯纯犹豫一下:“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她再接再厉的绞尽脑汁道:“太子是个病秧子,他身体不好,嫁给他以后就得当寡妇!”
张纯纯眨了眨眼睛:“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苏年年望了一眼笑着朝她走过来的余慕,咬牙切齿道:“太子他不举!”
张纯纯:“没关系等等,你说什么?”
余慕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说孤不举。”他慢条斯理的将苏年年的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苏年年露齿一笑:“你回来了。”
他发誓,她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已经看到他了,还要故意当着他的面诋毁他。
张纯纯眼巴巴的看了看苏年年,又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她瑟缩着收回了脚,不动声色的转身悄然离去。
余慕知道,她这一跑,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太子不举。
但他没有去追张纯纯,而是微笑着将苏年年扛在了肩头,扛进了屋子里。
这一夜,苏年年彻夜失眠,而余慕却越做越精神。
那一整本画册,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了然于心,他决定要将画册上的姿势都做一遍,就放过苏年年。
他要身体力行的让她知道,太子到底举不举。
苏年年最后还是如愿的闭上了眼,只不过她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而余慕则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开荤沾腥。
他对于自己今夜的表现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满,他决定等到苏年年醒过来,继续教育她怎么做人。
长达两日的冷战,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翌日苏年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浑身酸疼,白皙的脖子上布满了红痕,端着食盒进来的白梨,一脸的坏笑。
苏年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被褥里,白梨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笑嘻嘻的问道:“小姐,这地上铺的被褥还用换套新的吗?”
苏年年:“”
“撤掉。”精神气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