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她摇头,哭得稀哩哗啦,跟泪横飞,像个小女孩,“一切都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错!”
伸臂,将她收在怀里。黄叶第一次没有挣扎,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默默地流泪。
从开头到现在,他都没有对不起过她。
掌轻抚着她的发和背,他道:“我们重新开始吧,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
黄叶最终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却和他一起回了英国。
和商航宇结婚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需要给他一个交待。
她没有回江家,带着凯凯住在酒店。江凯伦没有勉强,在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他不会逼她回去。
但,也不会让她离开。
四年的等待已经让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开始害怕。他已经三十六岁了,再经不得几个四年的等待。
离开的时候,他竟找了几个人守着黄叶。
把凯凯交给酒店专职的儿童管家,黄叶离开了酒店。她要去找商航宇。
坐车来到商府,穿过宽大的客厅,黄叶没有看到商航宇,只看到一个黑人孩子坐在客厅的最边角,正在玩魔方。
她扎着许多小辫子,有着典型的非洲人的特征。低着头,几根指快速地旋动,才四五岁吧,却已经能完成很多高难度的魔方。黄叶在心底感叹了一下,走过去轻问:“请问……商先生在家吗?”
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那么多女人找他?”黄叶微笑着摇头,她自然不能说,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都是想和他在一起的。
女孩指了一下二楼,又低头去玩魔方了。不过从嘟着的嘴上看,她并不欢迎前来找商航宇的女人。
让姨不在,黄叶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向楼梯。楼梯上传来咚咚的高跟鞋音,黄叶闻声抬头,意外地看到了于梅。
于梅拿着手帕擦眼睛,当发现黄叶时,两人已经相对。
黄叶的目光冷下来,连招呼都没打,欲要从她身边走过。
“黄小姐。”于梅出了声,虽然红着一双眼,却是一副冷冰高贵的模样。
黄叶欲要跨出的步子停下,并没有去看她。她没办法看一个气死自己父亲的帮凶。和于梅的这份恩怨,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放下!
黄叶的漠视让于梅很不舒服,她拉长了身段以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的背:“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商航宇结婚?是想报复我还是想报复凯伦?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为什么,至于原因,您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对于于梅,不需要客气。懒得告诉她,自己也不想跟商航宇结婚,只是捡着难听的说。
于梅受不住般晃起了身体!
“你真的要无耻到底吗?”
黄叶苦笑:“无耻的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伯母您在怕什么?难不成是亏心事做多了?”
“你……”
于梅像受到刺激般捂起了胸口,两眼又是一瞪,“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看来,你还是恨着我当年出现在你爸面前的事,你要报复的人是我吧!可你自己反思反思,若不是你纠缠凯伦,我怎么会去?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黄叶叭地回身,眼睛瞪紧了于梅,是要杀人的样子。
于梅吓得不轻,颤眸警告她:“这里可是英国,不是能让你乱来的地方!”
“有什么不可以乱来的?当年您不是也在我的地盘气死了我父亲吗?这一次,能在您的地盘上闹得您头痛,我很开心!”她笑盈盈地道。即使想一刀将她剖碎,还露出八颗牙齿献出最标准的笑来。
于梅终于承受不住,脸惨白一片,伸手,握上了她的臂:“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手?要钱吗?要多少钱你开口!只要不跟航宇结婚,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我记得没错的话,江凯伦才是你的儿子。”黄叶嘲讽般提醒。
于梅的身子再次一晃,差点跪下!她抬头,眼睛惊恐地睁大,嘴唇一个劲地颤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黄叶扯出了自己的衣袖,没再说话,抬步朝楼上走。
楼下,于梅像一座枯槁的雕塑,全然没有了颜色,一动不动。
楼上,商航宇冷脸站在廊间,双手撑着白玉栏杆凭目远眺。眉宇压在一起,抿紧了唇,心事深重的样子。
黄叶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拧了拧眉回头,在看到她时又突然散开,却没有吭声。
黄叶站在他对面,经过那天和江凯伦发生的那些尴尬,她有些不敢面对他。
“那天……你没事吧。”他不开口,她只能先说话。
商航宇苦苦地笑起来:“你认为我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