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被说破心事的顾袅袅，眉眼染上一丝惊慌失措。

“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别和我一样蠢。”一想到自己追了四年才表白，一表白就被答应的郁闷经历，佟莞铃觉得有必要给予顾袅袅一点人生的经验。

见顾袅袅还有所迟疑，佟莞铃按捺不住了，开始像倒豆子一样说起了自己追江志诚的辛酸血泪史。

“一开始时候我跟江志诚都在中科院工作，那个时候我就死乞白赖的，一定要跟他分在一个组实验。每次他要用仪器的时候我都早早的排队去帮他借。”

“后来过了两年，我换了老板，不在中科院工作了，每天等他下班回家时候在他家门口蹲守啊，和他一起吃晚饭。”

“搞到最后我都觉得我不是去做他女朋友的，是去做他老妈子的。他的饭、他家的卫生，全部都被我打包干了。”

“怎么样啊？是不是觉得我很体贴，是不是觉得我很贤惠？我想着即便是一块顽石被我这么捂的也该捂热了吧，可他对我的态度呢，还是不冷不热的，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就问他‘我是到底要怎样，我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你要做我女朋友，那好啊，你来做呀’。”

“我真是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倒是早说呀？”说罢佟莞铃连连摆手。

一说起她和江志诚的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佟莞铃竟然有几分感慨。这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了不少，倒没有哪一件说得上轰轰烈烈的，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事，但就是这不疼不痒的小事，组成了这四年不短不长的光阴。

江志诚是个很绅士很温柔的男人，每次佟莞铃被自己父亲打的遍体鳞伤满是淤青的时候就会敲开江志诚家的门，他从不过问她身上的伤口，大方地将仅有的床铺让给她睡。

而佟莞铃也完全不用担心江志诚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举。

佟莞铃骤然觉着那四年自己的一往直前，头破血流反而变得有些奢侈起来。

那个时候自己是有目标的，目标就是成为江志诚的女朋友。

现在呢，现在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佟莞铃望着面前的顾袅袅，有些不确定起来。

顾袅袅被她这一番说辞给逗笑了，她的|夷微微拂起衣袖，遮住了诱人的唇齿。

顾袅袅显然是和佟莞铃不一样的女孩，她肯定不会和佟莞铃一样因为爱情撞得头破血流，把南墙撞破了都要继续走。

佟莞铃望着顾袅袅姣好的容颜有片刻的犹豫，她在担心，担心这个善良的女孩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跌入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佟莞铃一直觉得自己和江志诚在一起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明朗起来。但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是成为他名头上的女友，佟莞铃也感受得到江志诚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这一点佟莞铃并不意外，但是女人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一直想知道江志诚的秘密。

后来江志诚告诉她了，佟莞铃却崩溃了。

那段时间简直是暗无天日。佟莞铃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彻底陷入崩塌，一天到晚倒在酒瓶中央醉纸迷金。是在这个秘密的内容太过于震惊，同时，也让佟莞铃内心深处仅有的那点希望变得虚无缥缈。

因为她知道，江志诚永远不会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