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诚从佟莞铃手里拿过了手机，点击删除了这张照片。表情是慵懒而无所谓的。他缓缓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不疼不痒的事情：“鬼屋里有一处场景和这张照片设置的一模一样，我相信她一定会想起来的。”

江志诚是在顾袅袅回到大院之前就查到了资料内容的，他一直摁着没有告诉陆沉他知道，就是为了筹划这一天的一切。忙活了大半天，将场景布置的和与案发现场近乎一模一样。他算准顾袅袅会说，更算准了陆沉会听。

佟莞铃摇了摇头，表情上带着些许无奈：“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可爱的女生，真是有够过分的。”

江志诚歪着脑袋，看向佟莞铃，绅士地微笑着，只是这笑容，总让佟莞铃觉得有那么几分危险。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江志诚本来就是个危险的人。

不惜挖开人家小女生的伤疤，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往难听了说，没什么道德。佟莞铃自嘲了一下，明明深知他不是个善男信女，自己却偏偏就这么不争气，在这样一个“道德沦丧”“没有人性”还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泥足深陷。

都说恋爱里的女人最不明是非，智商低下。有些是时候不是真的蠢，而是装作无知，甚至为迎合着对方来，只为了达到那一点关系。

你我之间本无缘分，全靠我死撑。

让我把时间拨回现在。鬼屋内。

不出江志诚所料的话，顾袅袅应该已经告知了陆沉自己母亲的死因了。压抑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在这个没有旁人只有自己心爱之人的鬼屋倾吐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个时机了。

情绪挤压着也是难受，时间长久了保不齐还会出事，江志诚干脆就给了顾袅袅这样一个突破口。鬼屋里手术台上那个女人，不过是一条导火索罢了。

但是顾袅袅表白这件事情，却是出乎江志诚意料的。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江志诚勾了勾嘴角，心中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将自己心上的人推向别人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这个问题或许江志诚自己最清楚答案。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并且为此坚定着。他不后悔，永远不会。

“她和你表白，你是怎么回答的？”江志诚问陆沉，表情里面染上了几分戏谑，还有不易察觉得悸动。

“试试。”陆沉简短回答，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十分轻松愉悦，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他一时还没发走出来。

“……那很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江志诚轻笑了一声，口气晦涩不明，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仰起脖子喝干净了手里那听可乐的最后一口，将脆弱的易拉罐捏瘪，然后一个投射，扔进了不远处一个大开着的回收垃圾桶，“三分。”

“你也不知道给我留一口。”陆沉翻了个白眼给江志诚，看他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心里总觉得有些堵――自己都快抓狂了你也不帮帮我。

“那我买一瓶给你去。”江志诚听完之后喜滋滋地咧嘴，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甚是惹眼。

“你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