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过年。

窗外飘起了小小的雪，就像是老天爷在朝大地撒一把细碎的盐。

仰天望去，凋落的一切像是要洗刷掉这世间全部的不堪和肮脏，只留下纯白和美好。

“以前曾听闻，你们几个人小时候，很喜欢在这棵大槐树下放鞭炮。我就思索着出来看看这棵大槐树下，还有没有孩子，也和你们一样。”

大槐树底下，两个小小的人影倒映在白色的雪景里。

像是水晶球里，小小的世界。

“现在不行啦，听说老不早以前，就不允许放鞭炮啦，说是为了空气质量，控制污染。”陆沉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他已经离开大院好久了，这是他回国后在大院过的第一个年。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那么久了。

“听不见噼里啪啦的声音，总觉得这年，少了点什么味道。”

陆沉盯着寂静无声的天空，忍不住感叹一句。

“过年本应该是热闹的，这烟花本身就是给人带来热闹的东西，天空，除了这漫天的大雪，看不到半点星光，不免冷清的了些。”

顾袅袅突然转过头来，问。

“你以前，也和云扶桑一起看过烟火吗。”

……

陆沉看着顾袅袅有些负气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顾远风不喜欢她，她都留在福利院。”他回响了一下。

记忆里是没有的，因为过年是一件欢乐的事情，大多都是邻居之间互相闹腾。

大院，云扶桑是进不来的。

陆沉还真没想过，云扶桑在福利院过的年是怎样的。

“福利院？”顾袅袅抬眸看了眼陆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是孤儿，我是在福利院，和她认识的。”陆沉解释了一句。

顾袅袅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吁了口气：“原来这世间有这么多破碎的家庭，有这么多孤单的人儿。”

陆沉伸手抓住顾袅袅，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像是要给她传递无尽的力量。

“你不会再孤单了。”

陆沉吻上了顾袅袅的唇，顾袅袅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回应他起来。陆沉感受到了顾袅袅的回应，便握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陆沉不再满足于舔舐，开始啃咬起来。他似乎在接吻方面无师自通，应用自如。

而没什么经验的顾袅袅就显得有些狼狈。

陆沉挑眉，松开了他。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过分。”

顾袅袅摇头。

“你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就是我生命里的救星。过去的二十年岁月长河，我一直以为我是卑微的，是渺小的，我不配拥有一份，真挚的爱情，直到你出现。”

“真的，你说我可以任性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这样生活，这样成长，是有意义的，是有价值的。”

“只要结局是你，曾经怎么样痛苦，过程如何的艰辛，真的都不要紧。”

“只要结局是你。”

我不在乎这世间其他的事，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只要结局是我和你，过程怎么样真的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