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想要说的特别凶特别严厉,但是语气中透露出的温柔让慕清的心动摇了:“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行动。”
她看向窗外,她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以前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找出真相,但是现在她……
关键的还是局长那里的情况:“温队,那局长那边……”
她略微有些紧张,擅自行动,被挟持,这些问题都很严重,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刑警队。
温浩伦笑了笑冷眸微带一丝暖阳:“你是我的队员,去留由我说了算。”
慕清悬着的心落下了,只是她看不透温浩伦这个人,或许他是看在袁明的情意上才会留她,这样想慕清才理通了。
任何人都看不透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怎么做,可是现在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温浩伦墨黑的冷眸透出神秘,英俊的脸庞如月光般幽迷。
他们两人陷入了沉默,慕清的内心两个抉择拉扯着她,让她不知所措,面对无数的问题和疑惑,她胸口闷着喘不过气。
后面的车终于跟上了,车里苏倩薇看到停在路边的车,不满意的拍了拍袁明:“叫你开慢点,开慢点,你看搅局了吧?”
“我已经开的很慢了,有这时间他们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应该的做了,你在这瞎操心什么?”
苏倩薇歪着头靠在窗上说“浩伦是个好孩子,或许他的出现会成为慕清的依靠。”她红了的双眸,眼含泪珠。
苏倩薇微醉,但是心里却很明亮很清晰。
而袁明的表情却有些复杂,他心里有个怀疑,他用所有的一切祈求那怀疑,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月光下,人心叵测,神秘和困惑围绕着几人,将他们牢牢绑紧。
车停在慕清家楼下,他们把东西都搬上楼,开车走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温浩伦脸上浮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欢喜,他动情的感觉让他自己都感到很惊奇,眼中的喜悦难掩,好像星星一样,满天繁星,却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个什么劲。
回到家慕清把苏倩薇清洗完了放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随即抱着一个纸箱出去了,掩上门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走到客厅,坐在地上,一遍遍的翻看自己记录的,粘贴的,收集的,想要明确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死心,不要拖累其他人,她不能拖累他。
纸箱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年代久远,越看慕清的眼越湿,最后将脸埋进膝盖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颤抖抽泣的样子让人无限心疼,放弃的感觉让她的心好像被一瞬间抽空了一样。
这些资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看了无数遍,每看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也就冷漠一次,只有承受住绝望痛苦的事实,才能让她漠然一切,封闭自己。
……
一条公路旁两辆汽车停在路边,一小群男男女女拎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的说“我们公司终于也举行一次野餐了。”
“是啊!”
他们有说有笑,阳光明媚,草坪翠绿盎然。
“诶,经理你没事吧?”
一个男人不舒服的跑到一旁弯下腰干呕,许久当他抬头猛然看到草丛中有个趴着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听到他叫声的其他人都陆续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经理,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颤抖的抬起手,指向旁边草丛中,他们顺着看过去,看到草丛中她们接连发出尖叫,几个男人也吓了一跳。
现场,警车围着这片马路,熙熙攘攘,慕清从车上下来,温浩伦一行人进到警戒线内,马晓峰最先到达现场,他走过来说:“头儿,今天早上一公司员工参加野外烧烤聚餐的时候,碰巧发现尸体。”
“现场在哪?”
“在下面!”
程坤和肖琦琦顺势走到旁边询问笔录,慕清和温浩伦三人顺着坡走到下面,公路两边是两条长坡,坡上长满了有膝盖高的杂草,坡下是一个水塘。
枯黄色的一大片杂草,刺眼的阳光让眼睛倍感不适,温浩伦戴着眼镜的样子着实让在场侦办的女警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走到下面,枯萎的杂草中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盖着脸的女人,温浩伦看了看周围,郭洋转过身看到他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的11点到凌晨三点左右,初步推论这名女性年龄在23左右,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尸体穿着睡衣,毫无声息的样子让人不觉已死。
温浩伦指着从坡上一直延续下来的痕迹说“她应该是从上面滚落下来的,死者致命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要等我回去尸检后才知道,对了你看这里。”他蹲在尸体旁边手指着尸体衣服上,外套拉链的位置。
温浩伦看了看:“蓝色……”
郭洋果然是老前辈,眼神刁得像老鹰般锐利,认同:“对,从上面的现场痕迹再到尸体身上浮现出的伤口,我推测死者先是被车猛烈撞击,然后因为冲击力太大而滚落到坡下,具体拉链上沾到的蓝色到底是什么还要等验证报告。”
温浩伦对他自然也是敬佩,“好!谢谢你郭法医。”
“那接下来你们忙吧,我要回去尸检了。”他把手套脱下,有意无意的看向慕清。
尸体被抬走,露出一大片被压过的草地痕迹:“晓峰,你去坡中间勘察。”
“是!”
附近有很多在逐步勘察现在的同事,任何细小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慕清戴着手套在现场周围翻看,无意中她在坡下找到遗落在附近的手机,手机还能打开,她大概翻看了一遍手机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昨天晚上8点之后并没有人打过电话给她。
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温浩伦慢慢走过去。
这时温浩伦突然靠近,让她吓了一跳,温浩伦清嗓问:“手机里发现什么了?”他似乎感觉恶作剧的滋味挺好的,嘴角邪魅坏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