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很复杂……”他还在强词夺理，双眼都在拼命的想怎么编谎话。

肖琦琦最讨厌这种蔫蔫唧唧优柔寡断的男人，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从头到尾都给我说清楚，一字不漏，我们有时间听你说完，我警告你，你要是说的有一句假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好，好，我说，我说，我跟罗伊荷本来不认识，她租我的房子是租客，就这么简单，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做那种生意，本来以为她按时交租不在我的房子里乱搞我也就打马虎眼，谁知道她拖了一个月都没有交房租，我就去找她，她拿不出钱，求我宽限几天，那时候我老婆刚好怀孕了，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总有正常需求吧！就当抵房租利息了，这种事你情我愿也不用负责。”

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肖琦琦无语，什么男人？根本不想再多跟他说一句话。

马晓峰：“你知道罗伊荷在哪里工作吗？”

“好像是什么夜总会，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他们从房东家里出来，肖琦琦一个劲的嫌弃：“什么狗屁玩意，还房租利息，自己有色心没色胆，欺压民女，真是好意思说的出口，丢人现眼。”嘴叨叨叨的，唾沫星子都不够她骂完。

“看来，罗伊荷失踪跟他没有关系，他没有那个本事去杀人。”

“怂包一个，不就带了个把，把自己看得多稀奇似的。”

马晓峰笑了笑：“罗伊荷带着个孩子，他既然知道罗伊荷是妓女，在夜总会上班，西屯有那么多夜总会，一个一个查吗？”

肖琦琦气嘟嘟的，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马晓峰好笑的笑了笑，满眼星辰温柔只此一人。

或许是安静得太久，肖琦琦转头看向马晓峰，不小心落入了他的眸中。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

回到警局，温浩伦在办公室里，慕清去见张娜的母亲。

听说张娜的母亲哭倒在停尸房里，慕清见到她的时候目光无神披头散发的靠在椅子上，见到她进来，一直陪同的女警就出去带上门。

慕清：“阿姨！”

“娜娜，娜娜……我的女儿跟你一样漂亮，脸又白又嫩，年轻又漂亮。”她手里拿着一张张娜在上学时候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张娜穿着校服，短发精神，不沾胭脂，青涩单纯，都能看到她脸上的青春痘。

慕清：“阿姨！张娜的父亲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呢？”

“他从娜娜出生就嫌弃是个女孩，上学生病他从来没有管过，也不管不关心娜娜的死活，一天天的不着家，一回来就呼呼大睡，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

慕清：“张娜怎么会走这一条路呢？”

“娜娜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他父亲也是不仅仅对我还对她又打又骂，一回来就让我们端茶送水，给他脱鞋洗脚，娜娜上高中的时候，学费就被他拿走了，那是我辛辛苦苦给别人洗衣服才攒下来的钱，他拿去喝酒抽烟，娜娜从那之后就退学了，她说出去打工，等赚够钱，就带我离开，去哪里都好，我们一起去开一家小店，白天做买卖，晚上就住在小店里。”她说着原本已经哭红疼痛的双眼，再一次流下眼泪。

慕清连忙拿纸巾给她。

她擦着眼泪继续说：“谁知道，她在外面打工赚钱，没有学历没有经验，只能在一个小餐馆里做服务员，薪水少，也怪我，我被他爸爸打到进医院，一只耳朵到现在都不怎么能听到声音，她说不能再等下去，要尽快凑一笔钱，带我走，她刚开始是在一间酒吧，卖酒跟客人出去做生意，后来他们吧她赶出来，她就自己出来单做。”

慕清想起来，在张娜家找到的那个笔记本应该就是张娜记录金钱的账本，之所以没有写上时间，恐怕也是因为不想让她自己她母亲，看到这一切。

慕清：“据你所知，张娜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吗？”

“不知道，那孩子打电话给我就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打我，让我在坚持一会，马上我们就能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慕清：“张娜失踪已经差不多有了一个月的时间，你怎么会没有报警？”

“她不经常打电话给我的，有时候一个月几次有时候一两个月才打一次电话给我，我也不敢打电话给她，这次是你们警察告诉我叫我来认尸我才知道我的娜娜出了这种事。”

她紧紧的把照片贴在自己胸口，拼命的想汲取一些女儿的温暖，却怎么样都无济于事，“我女儿很漂亮，她学习好又懂事，要不是因为我，她才不会做那种工作，我每天都担心她，她每次打电话给我我都是浑身伤，被婆婆欺负，被小姑子使唤，要不是心里还惦念着娜娜，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娜娜每次偷偷打电话给我，我都想象出以后我们一起出去了，开一家小店，我卖小吃娜娜去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她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嫁人生子，她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被那样对待，她是个好孩子，你们警察一定要抓到凶手，他不是人啊……不是人……是畜生……把我女儿的脸划成那样……你们要抓到凶手啊……”哭喊的声音透出无能为力的绝望。

谁都没有办法想象她现在经历的惨痛，慕清心里难受，一种不忍又无可奈何的难受，怨恨自己做的太少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温浩伦坐在她旁边，把一瓶水扭开递给她，慕清喝了几口刚刚准备说话汇报，白首一下突然出现坐在两人对面，盯着两人。

温浩伦无视：“怎么样？”

慕清：“张娜是被逼无奈才做妓女的，她逃离父亲高中就辍学出来打工，想把她母亲一起带出来，两人去开一家小店，但是正经工作她没有文凭经验，赚的钱有限，她没有办法才出来做妓女，就是为了赚钱带她母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