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笑了笑,“你还太小。”
陆子宜瞬间不高兴,“怎么小了?都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我都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而你还是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
陆子宜皱眉:好敷衍。
“之前是谁说到了而立之年,想娶我做老婆的?”
“此一时彼一时。”
去他大姑夫的此一时彼一时!
“我不管,你就得跟我结婚!”
陆景行叹了口气,“别任性。我现在这样没办法让你幸福。”
他是觉得自己瞎了,所以配不上她了吗?
陆子宜瞬间不高兴的把他的脸板了过来对着自己,“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喜欢你依赖我。”
“别这样…”说着想拿开她的手,却被她拒绝。
“就要这样。”说着仰头吻了上去,吻得毫无技巧又强势,像是在耍小脾气。
他怕推开她会让她从沙发上掉下去,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扑倒。
她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也越来越不听话。
后脑勺撞到沙发后,陆景行疼的呻吟了声。
听到声音,她这才找回理智,忙从他身上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口还没好全。伤口有没有裂开?有没有出血?”说着想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制止。
“我没事,伤口早就愈合了。”
“那你还叫!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陆景行把大惊小怪的人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真的没事。”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终于乖乖的趴在他身上不动。
“静好,一切都等我复明了之后再说,好吗?”
“那是不是你没有复明,我们就要分开?”
“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不要转移话题!”
“好,不转移话题。”说着继续摸着她的头发,“如果没有复明,我会放你离开。”
“我不要。”说着搂紧他,“就算你这辈子都不能复明,我都不许你离开我。”
陆景行无奈一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不喜欢吗?”
“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那你就别说什么放不放手、离不离开的话,我会害怕。”
陆景行叹了口气没说话,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怕就怕到时候复明了,你却不再像现在这样粘着我,你的依赖里一半是因为愧疚、一半是因为我对你的好。熟悉了、习惯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可如果再有一个人像我一样对你好,甚至比我还要宠着你,到时候你是不是就会去依赖那个人?
太多的不安和怀疑,让他无法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去给她任何承诺。
等下午陆景行睡了一觉,晚上两个人就去公园散步。
因为天都黑了,陆子宜只戴了顶黑色的帽子出门,黑漆漆的别人也不会盯着她的脸看,也就不怕被认出来。
两个人紧扣着手指走着,一人戴着一支无线耳机一起听着歌,就像是陪伴许久的老夫老妻一样。
走到湖边,陆子宜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听着耳机里放着的歌勾唇一笑,脱下帽子做着绅士邀请女士跳舞的动作,“帅气的陆先生,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陆景行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可以让女士做这种动作。”说着自己又做了个标准的动作,“我可以邀请美丽的女朋友跳支舞吗?”
陆子宜立即应邀,“是我的荣幸。”
搭上他的手,陆子宜搂着他的脖子跟着他慢慢挪动着脚步。没有技巧、没有特定的舞种,只是跟着音乐动着。
她望着他的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现在还在喷香水吗?”
“没有。”
“可是你的身上还有以前的那个味道,”说着深吸了口,“真好闻。”
“是檀香,以前一直在房里点着,可能已经成了体香吧。”
“虽然以前不喜欢你,但很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总感觉能静下心。”
“傻瓜,檀香本来就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不然我为什么要在家里点檀香。”
“你…”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都汇成一句“谢谢”。
听着歌,他发现她听的歌都是苦情歌。
“美丽的女士,你的歌单怎么总是这么悲伤。”明明都没有谈过恋爱,可却像是失恋了无数次的人一样,透着悲伤和不幸。
“因为…”她的尾音拖得很长,随即笑着道:“在你说爱我之前,我一直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者。习惯了漂泊、习惯了孤独,人就会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悲伤抑郁的气场。但因为你说爱我,我才停止了漂泊,找到了属于我的港湾上岸。”
陆景行低头亲吻着她的头发,“辛苦了。”
陆子宜垂眸露齿笑着,没有说话。
靠着他的肩膀,闻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熟悉的气味,第一次有过整颗心被填满的充实感。
“这首歌是写给你的,你知道吗?”耳机里播放着当初第一次参加比赛时演唱的原创曲,那种纠结又暧昧的羁绊,是她最初对陆景行最朦胧的好感。
“当时的我不敢对号入座。”
“那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那首歌就是写给你的。”
“现在知道了,谢谢女朋友。”说着搂紧了怀里人。
“我从来不写情歌,但我想写给你。以后我写的每一首甜歌都是在对你表白,我希望你可以有自知之明的对号入座。”希望你可以对号入座,并且永远都不要离座。
“好。”
他总觉得现在的幸福来的太快,就像是命运早已设好的温柔陷阱,正引诱着他一步步跳进去。
可即便是陷阱,他也在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一边说服自己做好失去的准备,一边又沉溺在或真或假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