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免死金牌(1 / 1)

慕怀祺去地牢里见了慕怀庆。

后者被关在里头早已没了当初的嚣张意气,慕怀庆坐在石板床上,低垂着头,脸色青白,胡子拉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听到牢房打开的声音,才缓缓抬头,看到慕怀祺那张脸,他颓丧的眼神骤然变得狠戾,干瞪着悠悠走进来的慕怀祺。

他这种行为在慕怀庆心里无疑是挑衅。

慕怀庆知道对方看到自己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肯定在心里神气得很!

不等慕怀祺开口,他冷笑,“你得逞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想看的样子也看到了,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

“这可不是我的目的。”慕怀祺淡定地睨着他,“走到这一步全是你自己作的。我早就提醒过你,别太急于求成,你不听怪谁。”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慕怀庆瞪他,“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在我面前摆出这副自以为是的姿态!”

反正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干脆道:“你从小就是这样,对待什么事情都是一副轻浮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你只不过是想用表象来蒙蔽父皇的眼睛罢了!你若是什么都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从空灵山上回来,你若是真的没有野心,又怎么会那么了解朝中的事情?我只是不如你藏得深罢了!”

慕怀祺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吼,但又听他低低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意,“除了你,还有东方未晞!”

听到这个名字,慕怀祺眯了眯眼睛,想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东方未晞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跟我作对!”慕怀庆嘲道,“但她也真是蠢,自以为地把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调查,找凶手,她竟然都把你给排算在外。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是你的一枚棋子吧?”

不管太子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除非皇帝主动责怪太子,否则由其他任何人经手的都会被有些人定义为是别有用心,尤其还是像现在这样皇帝一怒之下废了太子,消息一旦传出去,便会让人以为是他觊觎太子之位。

那丫头可能是早就联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做,之前她说的那句让他安心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慕怀祺蹙了蹙眉,但是她完全没考虑到自己会经历什么。

“太子说这话就有些颠倒黑白了。”慕怀祺冷冷地看着他,“并非是晞晞要与你作对,而是你的人先惹到她了。”

“至于太子这种爱猜别人心思,却又猜不对的行为以后还是不要有了。”慕怀祺说,“毕竟你就是因为如此自大才会走到这一步的。”

慕怀庆皱眉瞪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激到了,他捏着拳头,只想一拳头挥上去,揍他一顿。

“你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父皇都不知道?”看到慕怀庆一顿,他又继续说,“从上次顺尹府饲养毒人的事情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了,你以为父皇不会怀疑?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他如果起了疑心,就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这次也是一样,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而且还都是你的人,父皇就算不多说,心里也还是有数的,他让你去查这件事,不代表他信任你,也不代表他不知道真相,至于他为什么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一开始事态尚不严重,也没有闹大,所以皇帝并不管慕怀庆,事情也就自然地平息了,结局变成这样,也全都是慕怀庆咎由自取的。

闻言,慕怀庆彻底愣住了,慕怀祺没有多待,本来他也不是来跟他闲聊天的。

翌日早朝,皇帝在朝堂上提了废太子一事,引得殿内哗然。

“铁骑将军东方未晞破案有功,赏免死金牌。”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周遭都在叽叽喳喳讨论时,慕怀祺只是凝着皇帝。

无人敢有异议,散朝后,慕怀祺走在后头听见前边有两个大臣在议论。

“你说这事跟懿王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吧?皇上都直接说了赏铁骑将军。”徐建说,“况且你想想东方拓的那个小女儿从一开始就很有野心,嫁给了懿王不够,还要入朝为官,现在又是直接将太子给拉了下来,恐怕懿王殿下也掌控不了这样的女人。”

“那照你的意思,大夏……”

这种话只敢说到一半,但是都懂。

徐建声音很小,“若是不早些制止,只怕是的。”

“……”

慕怀祺从早朝开始,就阴沉着脸,周身全是低气压,他是属于那种平时不正经,但是黑脸的时候却是很恐怖的,慕怀琸在旁边连话都不敢说。

“其实,”慕怀琸想想,还是得说,“别去听他们说什么,未晞又没做错什么。”

慕怀祺垂着眼帘,“父皇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就是想逼我。”

慕怀琸凝眉看着他,“老七,你别多想。”

“多想?”慕怀祺冷笑,“父皇就是看不惯我。”

皇帝想要试探他,也想试探墨瞳会不会背叛他,会不会背叛大夏。

同时也想借他人之手压制墨瞳。

“他这么做分明就是让晞晞成为众矢之的,这种赏赐不要也罢。”

慕怀琸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没法消除慕怀祺心中的愤怒,可是不说,万一他钻牛角尖就更麻烦了。

“这件事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慕怀琸说,“父皇也是看重并且认可未晞的能力,才赏她免死金牌的。这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荣誉。”

“或许未晞早就设想过结果,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这样看来,他还挺佩服她的。

“她权衡的结果就是牺牲自己来保全我。”慕怀祺自嘲地笑,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如果她提前与我商过,我绝不允许她这么做。”

慕怀琸抿唇,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说什么都没法让慕怀祺平静下来思考。这完全就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在互相为对方着想。

这种事,他也没办法插手进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