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死后,越是没有凶手的消息传出来,那些人也越发地静不下来。
“都有些天了,怎么官府那边还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到底是抓没抓到凶手啊?”有人问道。
黄旭哼道,“官府跟你有亲啊?查到什么东西会跟你分享?”
“……”
“不过他们也还没有揪出凶手,这点是能确定的。”
几个人皆看向说这话的黄旭。
最后还是晁纶问:“你怎么确定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黄旭没跟他直说,拐着弯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官府那边现在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晁纶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什么,斜了他一眼,嗤道,“少在这装得神神道道的,你不就是派了人去暗中监视官府那边的动静吗?”
这回轮到黄旭无语了:“……”
“黄旭兄弟,你为什么让人监视官府?”
被发现了,黄旭也就直说了,“一来我是想看看官府对于陈灼被杀这个事打算怎么处理,二来我这不是对上次来审问咱们的那两位感兴趣吗?”
提起那天来审问他们的人,他们几个就打起了精神,“那查到他们是谁了吗?”
“我觉得那姑娘就挺不错!眉清目秀的,很对我胃口!”
“……”
“嘿,你小子倒挺敢想!”黄旭嗤了一声,“别的我不敢确定,但起码我能确定那俩是一对!还对你胃口……想不想要脑袋了?”
“……”
一想想那男的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狠厉,就算是对他身边那位又贼心的也少了些贼胆。
“诶诶,扯远了啊!到底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陈灼的死好像跟他之前去的那家青楼有关系……前日那个河边不是捞上来一具女尸吗?好像她就是陈灼去那青楼里经常找的女人。”
“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害死了陈灼,然后又自杀了?”
“……脑子没个坑的绝对不会有你这种傻子想法!”
被骂的人脸上挂不住,拍桌道:“……你他娘的骂谁脑子有坑呢?”
黄旭幽幽道:“你急什么?听不得实话啊?”
“……黄旭!”
“把人杀了,然后自杀,她图什么啊?况且你觉得以陈灼的功力,他有那么容易被人杀吗?”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此,陈灼就算再偷懒,他都继承了他爹五成左右的功法,一般人要与他交手,能不能占得了上风也都难说。
“所以我觉着,这次来陇州的,还有其他的人。”
晁纶皱眉,“谁?”
“不知道。”黄旭摇头,他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接下来大家可都得更小心些咯!”
黄旭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他还知道些什么,但是人已经走了,只留下其余几个人神情严肃地坐在那里猜测。
墨瞳和慕怀祺去捞出湘柳尸体的那条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河调查,可是没想到会在那里碰上赵子骞。
慕怀祺对赵子骞莫名就有敌意,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子骞却没有在意,他看向两个人,温和道:“在下是想来调查那位姑娘的死与陈小门主的死之间的关联的。”
“用得着你来调查?官府是没人了?”慕怀祺冷冷道,“况且你与死者陈灼貌似不太合得来,为何要私自来调查他的死?”
墨瞳看了慕怀祺一眼,却没有说话。
赵子骞和气道,“在下与陈小门主本也没有私人恩怨,只不过是教派之间存在分歧罢了,况且私自调查也不为别的,如今陈小门主的死闹得一众人心惶惶,在下只想摸清杀人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这不该是你来插手的事情。”
赵子骞直视慕怀祺,坚毅的目光丝毫不闪躲,“在下并未插手,只不过就是来看看,这难道干扰大人查案了吗?”
慕怀祺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墨瞳在旁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这人说两下差不多得了,还打算一直跟人杠起来不成?
墨瞳把人拉到另一边去,她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我不过就是之前夸了他一句帅,你就一直针对人家,幼不幼稚?”
慕怀祺煞有介事,“他私自跑到这里来调查,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墨瞳睨着他,一言不发。
“……我说真的。”
墨瞳提议,“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去盯着他,我来找线索。”
“那还是算了,他没有线索重要。”
“……”就是幼稚!
三个人围着这条不算小的河边观察,赵子骞在对岸,一直在往前走,看来是没有什么发现。
墨瞳说,“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陈灼是宋宜所杀,那湘柳为什么要跟她联合?”
“那鸨母也说了,她们只知道称呼那人为‘宋爷’,并不知晓对方全名,对方又神秘,出手又阔绰,我不信那鸨母不好奇,她绝对问过湘柳对方的一些事,可那鸨母仍一无所知,我猜湘柳也有可能是被蒙在鼓里的。”
“照你这么说的话,鸨母说湘柳失踪的时候,其实她是已经被宋宜弄走了。”
“差不多吧。”
两个人沿着河边,距湘柳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已有两天,但是在听说这里死了人以后估计也没什么人敢来,两人并未发现什么,忽然从东边驶来一艘渔船,那渔夫正在撒网。
慕怀祺和墨瞳相视一眼,便叫停了渔船,墨瞳说,“老人家,这边前两天才死过人,你就敢来这边捞鱼?”
“死了人?”那渔夫先是一惊,而后往东边指了指,“我家里住那边,没听说过这边死人了啊!”
两个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后又看着水流,是自东往西的。
“是吗?”墨瞳转而说,“那也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不是这里死了人。也有可能是往那边点儿。”
听到墨瞳这么一说,那渔夫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说道:“说起来,我前两天打鱼晚归的时候,好像是听到有什么东西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可当时因为天太黑了,我还以为是哪家臭小子往河里扔石头,也就没有在意……”
二人闻言,神色俱变,皆看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