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城圈住她，鼻息里开始窜上属于她的淡淡的香气。

对于孙小鱼，不是没有不舍。

从孙小鱼再次出现，这种强烈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对不起——”

每一次的招惹，对不起。

每一次的忍不住，对不起。

每一次闯入你的世界，对不起。

“庄锦城——你说对不起，我该说什么？我要说没关系？你缺这份原谅吗？”

沉下眸子，孙小鱼伸手揉着鼻尖，她不需要任何对不起，可至少这一秒，她安静不动，不挣扎。

“其实，你也没有错，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说着，眼泪再次往下掉，孙小鱼恨不得抽自己两下，为什么要哭！

“我让你难受成这样？”拍了一下孙小鱼的肩头，庄锦城再伸手，板正孙小鱼的脸。

下颚被提起，孙小鱼终于正视庄锦城。

庄锦城一口一声对不起，让孙小鱼意外，可现实，却令她无奈。

是他，让她难受了？

摇头，点头，孙小鱼最后依旧是不动。

“既然这么臭美，就要好好照顾脚，不然走路会疼。”想了想，庄锦城将药膏塞进孙小鱼的手中。

整个过程，孙小鱼的手背强行抬起，硬邦邦又冰冷的药膏被送入手中。

后背笔挺，孙小鱼闭了闭眼，皱了一下眉头，最后吐出两个字，“谢谢。”

这是孙小鱼唯一能给出的回应，只是谢谢二字。

说完，孙小鱼有点崩溃，再摸了一下额头，似乎是想依靠这样的动作，让自己清醒几分。

“谢谢！真的很谢谢！不过，现在，我要走了。”深呼吸了一下，孙小鱼绕开庄锦城的身子，坚定地往外走去。

错开脚步，庄锦城侧头——望着孙小鱼的后背，直至她的身影消失。

——

脚上诡异地不疼了，孙小鱼走进电梯，随手按下一楼。

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完美完成。

勾唇，孙小鱼浅浅一笑。

他说一句对不起，虽然不能挽留什么，不过，她心里也不会太难受。

颜紫阳目送孙小鱼离开，大致清楚刚才发生过什么。

狠狠沉下心情，颜紫阳稳步走进休息室，伸手敲了两下门。

“我可以进来？”

“嗯。”庄锦城扯了一把领带，看向门口处，应答一声。

走上前，颜紫阳的视线不断纠缠庄锦城。

然后，绕过庄锦城。

“我累了。”将脸伏在庄锦城的后背上，颜紫阳举起左手，中指上那圈戒指，在灯光的映衬下熠熠发光。

在别人面前，颜紫阳不曾戴起这枚戒指。

因为她爱庄锦城，不想毁掉庄锦城。

和庄世晏离婚的消息不见光之前，颜紫阳绝对不轻易戴这枚戒指——这真的好难，好痛。

她为了他，愿意付出一切。

没人比她更爱他。

试想一下，好几年的感情，怎么会比孙小鱼那六个月逊色？

“借你的背，给我靠一靠。”说着，颜紫阳闭上眼，清淡的声音忽而低沉下来，带着几分落寞，“戒指很漂亮，我答应——”

庄锦城眼神微动，看向颜紫阳手中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