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鱼上了计程车，乔可人也立马跟上，只是一路上，乔可人十分好奇，电话是谁打来的？

孙小鱼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乔可人问得很小心，“听说，三少爷回国了。”

“嗯。”孙小鱼眉头轻蹙，扭头看向乔可人，“你想问什么？”

“毕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难道你就忍心吗？”乔可人知道，孙小鱼这几年过的不容易，庄世晏走得意外，走得无情，但是，孙小鱼敢说，自己对庄世晏已经不剩下任何留恋了吗？

“难道就因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我只能妥协吗？”孙小鱼冷漠地看向窗外，“可能，在他的心里深处，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所以他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觉得我会原谅他……他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种人，有什么值得被原谅的？”

“小鱼，你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乔可人担心地问。

“乔可人，你是我一直玩到大的朋友，你看过我什么时候用感情来说过谎？”孙小鱼不想聊庄世晏，于是不再出声。

庄世晏等了三个钟头，天彻底变黑，诊所的门也关了，才知道孙小鱼在耍他，估计她早就走了，这时候去幼稚园接孩子也晚了。

端坐在车里，庄世晏只想抽根烟，想了想，又忍了回去。

——

晚间十点，孙小鱼接到聿景深的来电，说实话，她才处理完文案，只想洗个澡睡觉。

不情不愿地接听电话，没想到，开口的是庄世晏，“你在哪？”

“废话。”当然在家。

“聿景深喝醉了，但是车又坏了，你帮个忙，或者我应该让聿景深，直接把电话打去你家。”庄世晏稍微按了一下眉头。

“你别乱打电话，这么晚了，你想吵醒我爸妈？”孙小鱼想了想，质疑地问，“他姐呢？”

“没办法，电话打不通，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明知道你最不可能因为我一通电话就过来。”庄世晏可笑地道。

“所以，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孙小鱼根本不想理会，“拜托你随便找个计程车行吗？”

“地太偏了，我等了几个钟头。”庄世晏解释道。

最后，孙小鱼把电话一挂，取出手机和车钥匙，出门。

庄世晏的电话很烦人，孙小鱼没接，只发了一条短信：地点。

庄世晏总算消停了，将地址编辑过去，孙小鱼看了一眼，开车过去。

平时要花半个钟头的路程，孙小鱼硬是缩减到二十分钟，因为她又困又累。

孙小鱼赶到的时候，聿景深果然是醉的。

“怎么让他醉成这样？”孙小鱼下意识地问，毕竟拓跋家和聿家也是世交。

“我也拦不住。”庄世晏随口道，“你倒是挺关心的，怎么，心疼他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孙小鱼简单说几句，就让庄世晏看不过眼，她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孙小鱼正准备下车，就看到庄世晏将聿静深扔进后座，然后他自己坐在副驾驶上。

“开车。”单手点在车窗玻璃上，庄世晏吩咐孙小鱼。

顿了一顿，庄世晏见孙小鱼好似有话要说，于是扭头，盯着她，“他坐前面会碍事。”

“我倒是觉得，你们都挺碍事的，麻烦你搞清楚，以后别在这个点叫我，还有，别威胁说，给我爸妈电话。”换挡，孙小鱼踩下油门，一路上，车速很稳，但飞快。

“去酒店。”庄世晏提议。

孙小鱼立即摇头，“酒店比他家还远，除非我疯了，才会浪费我家的汽油。”

庄世晏实际上就是想拖延时间，什么时候，他要见她，需要以聿景深作为借口了？

想想还真是可笑。

“他的意思，是住酒店。”庄世晏强调。

“车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孙小鱼清楚A市的分布，从这里去酒店，跑远了不说，回头还要载庄世晏，又是老大远，这可不科学，等会让庄世晏自己打车回去，她不伺候了。

车开到聿家，孙小鱼解开安全带。

“下车吧。”等停车，孙小鱼看庄世晏许久没动作，于是不得不提醒他。

却没想到，庄世晏坐了这么久的车，好似还不准备下车活动活动。

“你送他进去。”庄世晏这时在笑，因为他看到，孙小鱼脸色稍稍变了变。

在心里叹口气，孙小鱼再往后看，只见聿景深醉醺醺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伺候！

单手打开车门，孙小鱼直接下车，然后从后座上，扶着聿景深下车。

聿景深醉得没意识，不知道谁送他回去的。

“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临走时，孙小鱼将门窗仔细关好，再关了灯，这便重新走出来。

说实话，伺候一个醉酒的男人，真心累，孙小鱼手背腰肢都很酸痛，她捏捏手背，转转脖子，气喘呼呼，抬头看庄世晏竟还没走。

“我们说会话吧，孙小鱼。”

庄世晏一副态度很好的样子，“因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想知道什么？”孙小鱼看庄世晏眼中的认真，于是点头，她也没什么好遮拦的。

忽而，庄世晏笑了出来，他想知道，她这三年的一切，全部！

想了想，庄世晏做思考状，他斜眼看孙小鱼站在那里，就忽而扬起头，再大步往孙小鱼走去。

猛地，庄世晏扬起单手，紧紧将她搂紧在怀里，紧紧地拥住！

“过去三年……你过得好么？”口吻是刻意的轻松，庄世晏闭上眼，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很好。”眼睛眨也不眨，孙小鱼的回答很简单，她的双手还垂在身体两侧，麻木僵硬了般没有动作。

“你还想问什么？”视线是简单的狐疑，孙小鱼希望，庄世晏能将问题，一次性都问够！她不想，再面对他！

因为，看到他真是累。

不爱，不恨，就是累，懒得周旋。

还想问什么？

与此同时，庄世晏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想了半响，然后问，“为什么还留在A市，不走得远一点。”

“我为什么走？”孙小鱼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吧？”

“我的确这么认为……”庄世晏猛地提起她的下额，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