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鱼打开彩信，看到的，居然是她睡着的照片，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还流了口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更让孙小鱼想骂人的是庄世晏的旁白：小鱼，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孙小鱼立即合上手机，不想再看一眼。

——

聿家，灯火通明。

前面的餐宴之后，庄世晏被叫去了书房。

聿总站在窗帘面前，“庄先生，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我现在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质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女儿在一起？”

“聿总，我以为，你不会这么问我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女儿在一起。”庄世晏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聿总瞪着庄世晏。

“如果不想吃牢饭的话，你好好考虑我的意见。”聿总笑了笑说，“我知道，拓跋家那个女儿，给你生了两个孩子，那么你想让他们知道，你做的那些，还是你想让你的孩子知道，你要坐牢？”

庄世晏挽着裤袋，悠然地站着，“你知道，我出国的时候怎么过的？我十岁之后，被秘密送去国外锻炼了几年，那应该比坐牢还痛苦。”

“想想你身边的人吧。”聿总拍了拍庄世晏的肩膀，“如果没能力，给你女人一个安全的家，那就别去招惹了，你就不觉得好笑吗？”

庄世晏冷冷站在原地，等聿总笑够了，猛地转身离开。

“你在利用我女儿对你的爱慕。”聿总望着庄世晏的背影。

庄世晏却已经走得头也不回。

旋转咖啡厅。

放下咖啡杯，孙小鱼冷静了数秒，这才抬起头，看到聿依然正认真地打量她。

“我今天找你，是有点事情，想特别麻烦你一下。”顿了一顿，聿依然接着说，“我喜欢庄世晏。”

“我知道。”几乎全世界都知道，聿依然喜欢庄世晏，孙小鱼也不会以为，聿依然找她见面，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没营养的话。

“但是，我不了解庄世晏。”这一直都是聿依然不自信的地方，“告诉我吧，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逛街吗？是不是也喜欢室内运动……因为，我只知道他喜欢海，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放下勺子，卡布基诺的味道刺激着聿依然的鼻息，她眼中含着那点红肿，她能感受到，庄世晏和她在一起，没有热情。

没有爱情的味道。

“所以，你想过来问我，他的习惯？”在来之前，孙小鱼已经做好准备，但没想到，聿依然这么爱他，聿依然不是过来挑衅的，也不是过来赶她走的。但是聿依然的话，却让孙小鱼视线缭乱。

细想之下……

孙小鱼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更加不知道他的品味，他的领带，这些，都是他自己准备的……”

这才发现，她为庄世晏做的，也好少，她也不清楚庄世晏的习惯，甚至比聿依然知道得还要少。

深呼吸，孙小鱼的心里有些心虚，继续说，“聿小姐，我对庄世晏一无所……”

手中急速转动的勺子忽然掉到了地上，孙小鱼一顿，眼中换过那点恍然，于是俯身想要把它捡起来。

却没想到另一只更快的手却先她一步把勺子捡了起来。

头也不抬，孙小鱼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皮鞋，僵硬的手缓缓的握了握。

握紧的拳头被孙小鱼刻意捏得很紧，孙小鱼的头脑先是一嗡，然后缓慢地抬起头……

察觉到孙小鱼的异常，聿依然也抬头，一眼看到庄世晏就站在孙小鱼身侧的位置。

发丝披在肩头上，孙小鱼余光看过去，果然是庄世晏，于是慢慢地扭头，平视他。

眼神一跃，庄世晏看孙小鱼一眼，接着放下勺子，口吻很轻，却透出那股疏离，“这把，已经不能用了。”其实庄世晏更想知道，这两个女人在讨论什么？

庄世晏看着聿依然。

聿依然生怕庄世晏误会什么，“我找她没别的意思，我没对她说什么重话。”

庄世晏不出声。

“你不会生气了吧？”光从庄世晏的表情上，聿依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出来，偏是在这种情况下，于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庄世晏面无表情，单手拉着聿依然就走，“走。”

“啊？”这样的结果，让聿依然感到意外，她没想到，她私自见孙小鱼，庄世晏知道，却也没有不高兴。

僵硬地站在原地，孙小鱼闭了闭眼，有点恼意，因为，这个时候，有服务员走过来，客气地说，“一共一百二十。”

哈一声冷笑，孙小鱼正打算从皮夹子里掏钱，却觉得不对，于是她简单地挥手，“请稍等一下……”

接着，孙小鱼给庄世晏发了信息过去：过来付钱。

毕竟这顿咖啡，是聿依然叫她出来的，她没理由这么傻地自己付钱。

没多会，庄世晏再次出现，他的习惯是身上没有现金，于是刷了卡，等到临走的时候，突地扭头看孙小鱼一眼，“身上没带钱？”

“又不是我想喝这顿咖啡，凭什么我掏钱？”孙小鱼和庄世晏一起走到门口，她看聿依然降下车窗，看着她和庄世晏，于是识趣地扭身离开，朝相反的方向……

车上，庄世晏猛地刹车，然后对聿依然说，“以后不要找她单独说话，她不知道变通。”

眯起眼睛，庄世晏突地定定看聿依然一眼，接着道，“如果你想知道，包括我喜欢吃的东西，我喜欢的颜色，我喜欢什么运动，平常喜欢去哪儿买衣服购物……我今天晚上回家发信息给你，我都告诉你。”

“庄世晏，你不要发火！”聿依然有些害怕。

“以后，这种事过来问我，因为，虽然她是我的前妻，但是，她却什么都不知！”这才是最可笑的吧？

他爱她，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知道她的习惯，喜欢什么颜色，最讨厌什么，睡觉的习惯。

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庄世晏……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垂下视线，聿依然终于知道，庄世晏带她走的原因，原来竟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