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谁？我好像没听清。”孙小鱼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瞪大圆溜溜的眼珠，放下手机，仔仔细细地照着来电显示，是佟雪的号码没错，但对方居然是一个男人，还说他是庄世晏！
孙小鱼用力地眨了眨眼，又把手机凑到耳边，好似梦游，没听清庄世晏的声音般，再着急下床，大声质问道，“你说！你是谁？”
“庄世晏。”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奇怪。
孙小鱼抓抓头发，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最后质问他，“这是佟雪的号码，佟雪的手机……但怎么会落到你那里去？她在干嘛？”
“哦，她睡着了……”庄世晏的声音波澜不惊，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似的。
孙小鱼还是没听懂，“她……睡着了？睡哪里去了？”
“我身边啊……”
“你！你别动！就站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砰一声，孙小鱼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丝仿佛断了一截，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衣和拖鞋，就猛然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脸色瞬间惨白地警告，“庄世晏，你敢碰她一手指试试看，我一定剁了你！你信不信？”
“是吗？你真舍得剁了我？”庄世晏意识到，孙小鱼仿佛误会了什么，但他很显然不会多做解释的，只要佟雪在这里，孙小鱼就一定会现身的，而庄世晏算计的正是这一点，借用佟雪，和孙小鱼见上一面。
自从那天，孙小鱼在他面前狠狠哭过之后，庄世晏一直没机会对孙小鱼下手。
“你现在在哪里？”
孙小鱼把手机开了扩音，利落的开始穿外套，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又沉声问了一遍：“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孙小鱼的声音无比低沉，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的这副口气，根本就像是去抓奸的。
庄世晏也有种孙小鱼会带大砍刀的预感，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觉得自己今晚会很丢脸，于是表情很不自然地笑着说，“我还能在哪里？夜总会……”
孙小鱼骂了一句我靠，立即大叫，“王八蛋！我现在就打车过去，我警告你，佟雪的衣服如果有半点被碰过的痕迹，我一定油炸你脑袋！”
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切断了电|话。
孙小鱼气结，低低咒骂一句，抓起手机来便冲了出去。
其他人都已经走干净了，桌面上倒着的酒瓶一瓶接一瓶，沙发上残留着被扯破的丝袜跟一件件女人的蕾丝内衣。
灯光被调的有些昏暗，庄世晏窝在沙发里，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却奇异的怎么都喝不醉。
或许是等的人来没有来的缘故。
“老大，落下的人说了，孙小姐来了！”戎翼十分着急，庄世晏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是怎么回事？
庄亦斯也无语，“你是不是在找死，之前不找女人，现在等孙小鱼来了再找，你作死啊？”
“她不会在意的。”庄世晏一听，立即把酒杯放下，也觉得自己摆出这种样子来十分欠扁，可一想，男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嘛，就算他不找女人，只干干净净喝酒，孙小鱼也不会信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戎翼火烧火燎，“我让你瞒着孙小姐去玩，但是没让你等人家来抓啊！”
庄世晏看样子十分淡定，而后吞了一杯酒，他清了清嗓子问，“她到哪里了？”
庄亦斯已经听到一阵脚步声，于是说，“正在上楼，可能已经在门外了，你确定要故意气她，不把这里的女人赶走？”
庄世晏哼了一声，戎翼却等不及地走过去，推开那些女人们，“走开，走开，正宫娘娘马上要到了，不想死的都滚开！”
“哎呀，干嘛推人啊，庄先生还没发话呢。”那些个女人纷纷伸手摸着庄世晏的脸，头发，甚至有人摸着庄世晏的西装外套！
戎翼都已经看不下去了，“赶紧的，都给我滚！”
庄世晏也觉得，不能刺激孙小鱼，也让那些女人离开。
“滚什么滚？”砰一声，门被狠狠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服务员象征性的阻拦了下，很快就出去了。
孙小鱼的周身带着冰冷的煞气，视线扫了一圈，在扫到那丝袜跟内衣上后，神色蓦地一僵，几个大步冲到他面前，再看到庄世晏身边的那些女人之后，大叫了出来，“庄世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她的声音因为怒意而微微颤抖。
庄世晏握着酒杯，缓缓向后靠了靠，心里一跳，但就是故意揽着身边的女人不放手，“孙小鱼，我们又见面了……”
孙小鱼很不得给庄世晏一巴掌。
“嘿嘿，师娘啊，其实这些女人都是我找来玩的。”戎翼硬是坐在庄世晏的大腿上，然后抱着身边的美人们，顿时场面已经不忍直视了。
庄亦斯差点笑出来，庄世晏已经黑了脸色，戎翼的屁/股还扭了扭。
“哎呀！”下一秒，戎翼被踹了下去，那些女人也被赶走，庄世晏优雅地站了起来。
“佟雪呢？”孙小鱼咬牙，声音僵硬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把佟雪弄到哪里去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还在睡，你着什么急？”扬头对孙小鱼笑了笑，庄世晏再微微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来，坐我身边来，我们说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碰她？”眼中横出一道愤怒，孙小鱼定定看紧庄世晏，“如果你对她……”
“孙小鱼！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你身边的人，我会对她做什么？”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是想拖延时间吗？”收起颤抖的声音，孙小鱼看紧庄世晏，语调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快点把佟雪交出来！”
“我对于你……什么都不是吗？”他看着她，眸光漆黑似最深沉的海底世界，“我对你来说，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小鱼……”
小鱼……
孙小鱼怔了怔，声音莫名得有些慌乱，“庄世晏，你……你喝醉了……你别这样叫我，我不想听你这么叫我。”
庄世晏钻石般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几下，他突地笑，走过去，单手扣住孙小鱼的腰肢，将坚硬的下颚抵在孙小鱼的肩头上，“小鱼……”
心里更加凌乱，孙小鱼有点崩溃，“别这么叫我……”
“小鱼……小鱼……”他的声音很好听。
揉在淡淡的酒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