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刀是搬新家的时候,重新置办的,一直没怎么用,非常的锋利,这段时间李氏的皮肤又保养得很好,很是水润光泽,这锋利的刀架在她脖子上,都能出一条红痕。
如今钱氏一用力,脖颈处瞬间被划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就染红李氏的脖颈,钟巧儿的心瞬间提起来,她担心钱氏一个没把握好,李氏的脖子就要遭殃,赶紧叫停,“我答应,我答应,你停手,快停手。”
一听钟巧儿的话,李氏着急了,“不,巧儿你不要答应她,那赵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娶菊儿那样的女子。你周姨对咱们好,咱们不能给人说这样的亲事坑人家。”
“我割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敢说,还敢说……”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到李氏的声音,钱氏气狠了,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血瞬间喷了出来,一旁完全没想到她会动手伤人的钟正实,被喷涌出来的血一个刺激,伸手去抓钱氏拿刀的手,“会闹出人命的,快放手。”
钟正实站在钱氏的左手边,正好对着钱氏饶过李氏脖颈的手,他这样一抓,恰好抓到刀子上,一直伺机而动的云君墨,手中的暗器趁机打出去,钟正实拉着钱氏的手很用力,如此一来,李氏就脱离了钱氏的束缚,钟巧儿顺势将人拉过来,然后直接拉住自己的袖子,捂住孩子流血的脖颈,“快,小墨,去叫大夫过来。”
见那边已经撕逼起来的夫妻,李氏担心云君墨一走,那两夫妻又会做出伤害他们两母女的事,阻止云君墨离开,“别,小墨先别走,我没事。”
眼看钟巧儿立马就要束手就擒,结果被钟正实这样一搅局,她好不容易把握到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她就着还没被抢过去的刀子,对着钟正实就一通乱砍,“你个挨千刀的,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跟这李氏有一腿?”
“你别胡说八道。”
“没跟她有一腿,你干嘛救她,你说,你说啊?!”
“你要了她的命,也要把命赔出去,我这是担心你没命,哪里是救她?!”
“我又没有真的要她的命,我只是想让巧儿那贱丫头,答应我提的三个条件,你却非要从中捣乱,现在不仅我白白挨打,你二闺女的命也没了,你三闺女的好夫郎同样没了,你现在开心了?”
想着立马到嘴的东西,就这样被钟正实给弄没了,钱氏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么个窝囊的男人呢?大半辈子没过个舒心的日子也就算了,如今自家闺女的事都还没解决,就有心情去管其他贱女人是生是死?”
“钟正实我告诉你,今天救不了花儿,给不了菊儿一门好亲事,咱们就和离,和离,要不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钟正实被钱氏骑到头上惯了,听她这样说,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要他当着李氏的面,说出太过无耻的话,他就舌头有些打结,开不了口,“大女婿那边,不是有路子,咱们去找他帮忙,问题不就解决了。”
“你个挨千刀的,我就知道在李氏面前,你是连个闷屁都打不出来。还说没对她抱有非分之想,没非分之想,你有什么是不能跟她说的?”当年她就怀疑钟正实对那李氏不单纯,才会趁钟正阳离家,借钟巧儿这个遗腹子,把李氏一家赶出家门。她知道钟正实还在私下里接济过李氏,才会逮着机会,就变本加厉,磋磨那一家子,让他们再不敢接受钟正实的帮助。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钟正实仿佛忘了这母子五人的存在,可这事在钱氏的心里,始终是个疙瘩,平日里不好拿出来说,如今碰到了,那些平日刻意被她隐藏起来的怀疑,全部迸发出来,“你是不是看着她这段时间,日子好过了,吃的好穿的又漂亮,脸蛋儿也比我水嫩光滑,就想着跟她好上,然后跟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我跟弟妹清清白白的,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清清白白的,你为什么连话都不敢跟她说?”
“这不是男女有别,我一个外男,如果跟人家说话?”
“对三弟妹,你怎么没这个当外男的自觉?”
“三弟妹有三弟在,跟二弟妹她不一样。”李氏在大家看来,那就是寡妇,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钟正实不跟李氏说话,是不想给李氏带来麻烦。
“我前儿个还看你跟那刘寡妇,说话来着,怎地对她也不见你避嫌?”
“我都跟你说了,她那是问我事情,我不好不搭理人家,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我?”
“只要你现在能跟你的好二弟妹,把花儿和菊儿的事给解决了,我就相信你的话。不然,今儿个回去,咱们就和离。”
自打钟莲儿嫁进那何家后,钱氏的腰杆儿就挺得倍儿直,跟钟正实和离的事,时不时被她拿来治钟正实不听话办事的手段。
钟正实也吃这一套,每次只要钱氏一拿出和离的事来说,就是再难的事,他最后也会咬牙答应。可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在李氏面前被钱氏这样威胁,他有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就是没办法按照钱氏说的话,跟李氏要求帮钟花儿的事。
于是,他只能旧话重提,“大女婿跟县丞是至交好友,想来县丞会卖他几分面子,花儿的事就让大女婿出面帮衬着点,想来不会有问题。至于菊儿的婚事,她这翻过年也才十三岁,婚事的事再等个一两年也不着急,没必要非要现在定下来,你说是吧?”
钟正实越是不按她说的做,钱氏越不肯放过他,“你就承认对李氏那贱女人有非分之想吧,承认了,指不定人家看你身体还算壮实的份上,会赏你段露水姻缘呢?!”
听钱氏的话越说越露骨,钟正实着急地看向李氏,“二弟妹,你快跟你大嫂说咱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别让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