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表这罗大人进宫的事。
这拍卖会现场,可还有一件重中之重的拍卖品还没出来。
前面两件拍卖品尚且如此诱人,第五件拍卖品,得到的关注自然更多。
拍卖师也没卖关子,当即揭晓这第五件拍卖品,“接下来让我们进入今天最后一件拍卖品,这件拍卖品集合了第三件拍卖品和第四件拍卖品的所有权力,是芙蓉会所、一品居、品香阁、食天地联合推出的,我们叫他绿卡。拥有这张卡的人,除了拥有三四两件拍卖品的权力外,还拥有一次请求救命的机会。”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张卡,比那金山银山还要值钱?”
“是比金山银山还要值钱,可惜没有金山银山也拍卖不起。”
“看来无论多平民化的拍卖会,也是有钱人玩的游戏,咱们这纯粹过来看热闹的。”
“能见证人家挥金如土,也不错。”室内的拍卖会,一般平民是没机会进去的,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的拍卖会,能万人空巷的一个原因。
……
气氛被调动起来,拍卖师最后才宣布道,“这张绿卡的竞拍底价100万两,每加价一次10万两,现在开始。”
这次拍卖师的话音落下很久后,现场都没叫价,主要是这样的底价,这样的加价码,现场几乎没有能掏得出手的人。或者说是能掏出的人有,只是大家都在看情况出手。
见没人开口,拍卖师正想开口煽动煽动气氛,突然有道冷沉的声音传来,“3000万两。”
“三……三……三千万……”饶是拍卖师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拍卖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价码给唬了一跳,清了清嗓子,“三千万两一次!”
“三千万两二次!!”
“三千万两三次!!!”
“好,最终这张功能强大的绿卡,以3100万两成交。”拍卖师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有颤音了,实在是这价码让人太意外了。
不仅她意外,钟巧儿也很意外这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惜对方坐在马车里,只吩咐身边的常随下车,压根不让人窥视。
转念一想,等会儿登记的时候,对方填信息的时候,总能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样一想,她倒也不着急了。
这边拍卖会完美收官,那边台上立马有人站出来说话,“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仅是咱们第一次举办这露天拍卖会,还是咱们一品居自助餐厅试营业的日子。但凡今天进店消费的客户,不仅试运营的特价回馈,当场办会员卡的人,还享受现金返现的优惠。各种特色美食等着大家,想品尝的赶紧进店占位置哦。”
试用会那天的自助餐,在这段时间,早就成了人谈论的资本。
好不容易等到自助餐试营业,那些能出门的人,几乎都过来捧场了。
于是,拍卖师一说可以进餐厅,大家忍不住纷纷进店。
看着陆陆续续进去的人,钟巧儿几人脸上浮现出笑意,没日没夜忙活了整整七天,无论一品居开业还是今天的拍卖会,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
不用想也知道,无论今天的拍卖会,还是一品居的试营业,将好些天成为这上京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论资本。
几天后无论是这一品居自助餐馆,还是芙蓉会所,都会深入大众的心里,到时候芙蓉会所再来次开业现场秒杀,就不愁名声不响了。
这次无论拍卖会还是开业,都比预期的要好,凤朝歌开心的同时,隐隐有些担心最后那个一开口就是三千万的人,会不会抱着某种不可见人的目的。
心里想着,他还是赶紧进宫,跟圣人报备一下这件事才好。
那位神秘人的事,钟巧儿几人心里也有些担心,听凤朝歌要进宫,钟巧儿三人自然没意见。与此同时,三人还同时决定那张3000万两的银票,直接送给宣庆帝,另外拍卖得的那些银子,该给宣庆帝的还是分给他。
对这个绝对,凤朝歌也同意,于是他怀揣着3500万两的银子,进了宫……
无论一品居开业,还是今天的拍卖会,宣庆帝都知道,也一直在关注。
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问现场拍卖会的事,当听说这才半天不到的时间,他们的聚敛了四千多万两的银子,宣庆帝的脸上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听说,罗大人求见,宣庆帝将人宣进来,看着他捧在手里的乌纱帽,冷沉着声音开口,“罗大人这是怎么了?”
噗通~~
听到宣庆帝这声音,还没走到御案前的罗大人,噗通一声跪到在地上,“臣有罪,臣特意来请罪。”
“哦,不知罗爱卿,何罪之有?”
“臣在江宁府当转运使期间,不应该利用职务之便,收受那些人送的礼。”
其实官员之间的往来,收受礼物并不是一件容不得的事。
宣庆帝对这种事情,看在眼里,只要不过分,不出格,他便不会去计较。
可眼前跪着的这男人,却打着清官的名号,收受大量贿赂,口袋里的银子竟然比他的国库还充盈,这就不是他能容忍的。
“罗爱卿外放江宁府六年,六年时间除去各类花销,竟然还能轻轻松松拿出六百多万两的现银给闺女挥霍,朕想知道这些银子罗大人罗爱卿这是怎么来的?”
想到自己去岁凑不齐给兄弟国的银子,这些个大臣一个个来他跟前哭穷,说是一家老小就靠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实在拿不出银子帮着凑银子,只有他那个外甥把自己挣的银子,几乎都拿来填了那个缺。
如今一个小小的三品大员家,竟然给闺女挥霍的银子,就足够国库一年的开销,这叫宣庆帝如何不恼火,“罗大人有钱,范相有权,你们翁婿是不是打算时机成熟时,给朕来个逼宫,嗯?”
罗大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处出来,直窜全身,此刻他就算死也不能连累老岳父,头跟不知道疼一样,直往大理石头地板上磕,“臣在江宁府做的事,都是瞒着岳父大人的,请圣人明察?”
“罗爱卿当朕是三岁小孩?”
没有只手遮天的范相,宣庆帝不信罗大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明明还是春天,罗大人却觉得热,热得他全身都冒汗,“微臣有罪。”
“你的确有罪。”宣庆帝半分不想再听罗大人狡辩,当即道,“在查清楚你这些银子哪里来,用作何用途前,罗大人就乖乖呆在大理寺吧。”
宣庆帝的话,让罗大人一下瘫软在地上,却没有求饶。
作为左相的得意女婿,他很清楚宣庆帝最讨厌人暗中搞小动作。
这种时候,他越挣扎越叫宣庆帝厌恶。
所以,他任由人拖出御书房。
匆匆赶过来的凤朝歌,正看到罗大人被拖出御书房,心道这人倒是乖觉,竟然第一时间就进宫请罪。
他没跟罗大人打招呼,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往那边赏,径直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里,宣庆帝脸色发黑地坐在御案后面,一看就知道心情非常不好,凤朝歌心里叹息,一个皇帝当不了霸主没关系,毕竟霸主这样的帝王,历朝历代都很少,但起码得当得起一个管得住官员的帝王,可眼前这位实在不是个能耐的人。
他心里总是厌恨,当年高太后握着政权,不让他亲政,却从没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亲政。或者说他自己真是个能耐的,高太后就算想握拳,也没那么容易。
可眼前这位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只一味觉得眼下这局面是别人造成的,跟他自己的无能没任何关系。
说句实话,若不是跟皇家有一层血缘在,就这么一位扶不上墙的君主,凤朝歌压根不想去扶。可他身上的皇家血脉,叫他不能不管。
见到他,心情阴郁的宣庆帝总算好了点,“朝歌这会儿进宫,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皇帝舅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