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欢小时候经常带着一帮小子们玩警察和土匪的游戏,后来顾承翌见她反应灵敏,专门腾出时间用来训练她的警觉性。虽然是小时候训练的了,但是顾笙欢的警觉性已经深刻骨子。
村里的夜非常的静谧,月光倾泻,边远的小山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的温柔。在城市里听惯了夜里的喧器,村里的静谧就让他们觉得珍重,连晚上的睡眠质量都好了许多。
曾君虽打着保护顾笙欢的行头死活要睡在阁楼上,可一旦睡着了,便是雷打都不动的。
顾笙欢今晚睡得安稳,不过刻在骨子里的警觉让她即使觉深,但危险一旦靠近,她还是能在第一时间睁开眼,并作出反抗。她感觉到有人在走动时,已经警惕的醒了。但出于谨慎考虑,她并没有张嘴大喊大叫。
她假装翻了个身,在翻身时偷偷睁开眼看上阁楼来的人。
闭塞的小山村里,山高树青,保留着自然界最真实的一面。所以这里的月亮比城市里的亮,这里的人既有淳朴的一面,也有兽性的一面。在看到鬼鬼祟祟的爬上阁楼的人是白日里憨厚老实的阿真时,顾笙欢的心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想,果然是真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顾笙欢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阿真越走越近,在顾笙欢在心底为了人性的扭曲狡辩的时候,他最后还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顾笙欢的竹席前。
阿真一靠近,顾笙欢心底的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断了。顾笙欢很想睁开眼睛,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她心底还对他抱着一点希望,希望他只是心血来潮,希望他并没有那种可怕的想法。
但事实证明,是顾笙欢太天真了也太正直善良了。
阿真在她竹席前跪了没一会儿,他应该是做好了冒犯顾笙欢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对顾笙欢伸出了手,他的手在顾笙欢脸上轻抚了抚,然后拿开了。就在顾笙欢以为他要悬崖勒马时,阿真却把手伸向她胸口,想要把衣服的扣子解开。
事到如今,是再也没有什么误会了。顾笙欢猛的睁开双眼,一只手扣住他伸过来企图图谋不轨的手,她利落的起身,将他手往后一掰。也不等阿真反应,她已经反扣住他的手,抬脚将他踹到在地上。
阿真吃痛的闷哼声,顾笙欢缺趁着月光解下他的皮带,用皮带把他两只手反扣着绑在身后。
从她发现阿真图谋不轨到制服他,不过短短的两分钟时间,而她动作没有多大,并没有惊醒沉睡的曾君。本来顾笙欢是打算趁早教训阿真一顿,但见曾君睡得舒坦,她就放弃了。
在自己背包里翻出一条纱布,顾笙欢直接把阿真的一只脚和铺着的圆木绑在一起。绑完后又觉得不放心,她解了他双手,直接卸了他两只胳膊。手臂是平衡人体的关键,阿真手臂被卸,他身体无法保持平衡就很难离开阁楼。而他一只脚又被顾笙欢绑住,料他也不可能趁着人睡着后再继续图谋不轨。
如此想着,顾笙欢很放心的睡去了。
早上曾君是被尿憋醒的,他白着脸,抖着脚从竹席上站起。当看见阁楼上一脸乌青的阿真时,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曾君质问他。
经过一个晚上,阿真发热的脑子已经得到冷却。脑子清醒后,他想到昨晚的行径,那就觉得无地自容了。曾君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理智回笼的阿真自然没脸告诉他实话。但是无需他说,曾君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被绑住的一条腿,无法动弹的两条手臂,这怎么看都是做坏事未遂就被人收拾了的。
“好啊你!”曾君指着他怒骂,“枉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侵犯我朋友!”
曾君想到昨晚阿真偷偷摸摸的上楼,他竟然没有发觉。而如果不是顾笙欢警觉,又有点功夫防身,那后果不堪设想。想象着那可怕的一幕,曾君恨不得冲上前将他狠狠揍一顿。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对于恐高的人来说,这点高度还是很要命的。
虽然很想为顾笙欢报仇,实际上他也跌跌撞撞的撞过去了,但是落在阿真脸上的拳头却软绵绵的,没半点威力。
那边顾笙欢已经醒来了,看到曾君这模样,不忍直视。
“你住手吧。”
顾笙欢醒来,昨天差点被阿真猥亵的怒气又涌上。她从竹席上一跃而起,赤脚踩着圆木三两步跑到阿真面前。不等曾军有所反应,她的拳头已经毫不客气的往阿真脸上招呼。顾笙欢是真动了气,这拳头挥下去使了全力,不过两三下就把阿真打得鼻青脸肿。
曾君只知道顾笙欢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乖,但他不知道顾笙欢打起人来还那么厉害,这一下一下的,跟打日本鬼子似的。看到如此生猛的顾笙欢,曾军冷汗直冒,暗想:幸好自己没有得罪过顾笙欢,不然这小命难保啊。
“欢欢,别打了。”眼看顾笙欢真打算把人往死里打,曾军忙拦住她。“会出人命的。”
顾笙欢哼笑,“曾哥,这才是打人的样子,你刚才是在给人挠痒痒呢。”
“是是是。”曾君狗腿的连连拍马屁,“我们欢欢最厉害,我们欢欢天底下最棒,我们欢欢说的都是正确的。”
马屁拍完,曾君教育。“欢欢,你是女孩子,以后不要这么暴力”
顾笙欢打断他,“你先别说话,我有事问他。”
曾君只好闭嘴,顾笙欢盘腿坐下,对着鼻青脸肿的阿真说:“说吧,是从一开始就抱着那想法,还是临时起意的。”
听到她问这个,曾军诧异的看向她。
临时起意的和从一开始就抱着龌龊的想法的,难道不都一样吗?不都是想侵犯她吗?既然最终的目的都一样,那么是不是临时起意又有什么关系!
顾笙欢的发问,阿真并没有及时回答。他听到顾笙欢开口时,头就低下去了,像一条丧家之犬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颓废之气。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依然等不到阿真开口,顾笙欢也不是非得执著于答案。她就是心血来潮,想问问。但是对方既然不想说,她也就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