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片哄笑。
杨贽苦笑,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看热闹看得差点变成话题人物,何轻语不敢再看下去,带着婢女侍卫远离现场,却不想杨贽跟了上来。
“你想怎么样?”何轻语沉声问道。几个侍卫向前一步,护住女主。杨公子是王爷的朋友,可王妃是王爷的妻子,比较起来王妃更重要。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杨贽直视,目光透过薄薄的丝幔望进何轻语眼中。
“不可以。”何轻语断然拒绝。
杨贽失笑,“王妃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没有。”何轻语口是心非。
“我要跟王妃说的事,很重要。”杨贽正颜道。
“还是不可以。”
“如果我说事关逸之性命安危,你还是不愿听吗?”
“以言庭羲的精明和能力,他是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你很相信他的能力。”杨贽微微皱眉。
“他是我的夫君,我不相信他,难道要我相信杨公子?”何轻语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不屑。
杨贽勾起一边唇角,低声道:“你是担心我会对你图谋不轨,还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
“两者皆有。”何轻语回答地很坦然,物与类聚,人以群分,和三皇子混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杨贽长笑一声,转身离去,隐隐约约听他说了一句,“红颜祸水!”
何轻语不甚在意继续朝前走,突然想起了那日三皇子说过的话,红颜祸水?心一紧,难道三皇子要对付言庭羲,而杨贽不方便找言庭羲,所以找她来示警?现在这个容貌的确有当祸水的本钱,三皇子又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为了得到她,杀夫夺妻。何轻语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想要找杨贽再问清楚点,可那里还找得到人?
“我们回府。”何轻语急急忙忙带着一堆人往王府走,一进府门,劈头问守门的侍卫,“王爷回来没有?”
“回王妃的话,王爷已经回来了。”侍卫回话道。
“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何轻语又问。
“王爷在蒹葭院。”
这个臭男人,命都快没了,还沉迷女色。何轻语一边腹诽一边往蒹葭院走,走到院门被两个婢女给拦住了,“王妃请留步。”
何轻语也没打算进去,指着两个婢女中的一个道:“你去告诉言……王爷,叫他马上出来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静夫人不舒服,太医正在里面诊脉,请王妃不要打扰。”
何轻语皱眉,这个静夫人的身体也太怯弱了,三天两头生病。不便闯进去,何轻语只好在外面等,好在只等了一会,言庭羲送太医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言庭羲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何轻语。
何轻语道:“我找你有事。”
言庭羲先让下人送那位老太医出去,才扭头问何轻语,“有什么事?”
何轻语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我们到那边的石亭说。”
言庭羲皱了皱眉,跟在她的身后,走到石亭,坐下,道:“出了什么事?”
“你要小心三皇子,他有可能要对付你。”何轻语压低声音道。
言庭羲眸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何轻语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没听到什么,是今天在街上遇到杨贽,他说我是红颜祸水。然后那天我又在三皇子府听三皇子说他曾请旨让皇上把我指给他当三皇子妃,可是皇上没同意,把我指给了你,两件事联系起来,我怕三皇子会对付你。”
言庭羲唇角微弯,“你不想我死?”
何轻语盯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想你死?”
“我死了,不是更方便你出墙。”言庭羲很在意何轻语那天说的话,只是这些天有事耽搁了,他没能为这事找何轻语说个究竟,现在是个好机会。
何轻语嗤笑,“我要出墙,你是生是死都没什么区别。”
“何轻语!”言庭羲怒吼,这个女人真当他是死人!
这个话题有伤他男人的自尊,不能再说下去。何轻语道:“言庭羲,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安全问题,不是我出墙的问题,再说我还没出墙呢,你发什么脾气,等我出墙了你再生气也不迟啊。”
言庭羲盯了她一眼,道:“我会加强护卫的。”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何轻语起身走出石亭,突然想起茶楼的事,又回头,“对了,那茶楼的事,你查得怎么样?”
“这都多久的事了,你现在才想起。”言庭羲嘲弄地笑道。
何轻语脸微红,没有理会他的嘲弄,“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个意外。”外面的事,言庭羲觉得女人没必要操心,没跟她说实话。
何轻语笑了起来,原来是庸人自扰,领着添香、缃儿、缇儿回了隰桑院。看着何轻语的身影消失在墙角,言庭羲微眯起眼,红杏想出墙?冷哼一声,永远都别想。
“王妃,静夫人真得病了。”何轻语走进屋内,绿穗兴奋地对她道。
“她不是一直都在生病。”何轻语倒在美人榻,伸长脚,刚才为了赶回来,她走了很远的路,好辛苦。
“她以前都是在装病,现在是真得病了,全身都长满了黄豆大的脓包。”绿穗幸灾乐祸地笑道。
“她喜欢装病,就让她真病,我到要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秦嬷嬷冷哼一声道。
秦嬷嬷这话让何轻语打了个顿,想了想,抿紧了唇角,等婢女们都出去,只有秦嬷嬷一人在房中时,问道:“妈妈,静夫人的脓包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
秦嬷嬷笑了起来,“老奴就知道瞒不过王妃,是大舅太太告诉老奴的法子。”
何轻语叹气,“妈妈,以后不要再做了。”
“王妃,你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王爷他是你的夫君。”
“妈妈,没了静夫人,还有琴夫人,没有琴夫人,还有其他夫人,如果言……王爷他不愿意,就算没有这些人,他也不会留宿的。所以妈妈,没必要做这些事,一切顺其自然吧。”何轻语不能告诉秦嬷嬷实话,只好让言庭羲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