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义郡王妃。”要同时对付三家,太困难,何轻语在路上就想好了第一个要对付的人。
“为什么选她?”
“酝王是汉英宗的兄弟,要对付他,太引人注目。程瑶背后有长公主和闽南王撑腰,实力太过强大。只有通义郡王实力最弱,最容易对付,除掉他不会引起他们太大的警觉。”何轻语扬唇冷笑,“这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一步一步折断他们的爪牙,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言庭羲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嘴上却故意问道:“通义郡王府和定国候府有姻亲,你对付通义郡王府,就不担心惹恼定国候府?”
何轻语盯了言庭羲一眼,“如果刘建中死掉,三舅舅他会送份大礼来感谢我。”
“这样的话,徐伈可就成了当望门寡。”言庭羲挑眉。
“就算当望门寡,也比嫁给渣男好。”何轻语冷笑道。
“渣男?”言庭羲不明白这个词。
“象刘建中那样的就是渣男。”
这解释跟没解释一样,言庭羲也不纠结,道:“我会让你如愿以偿收到三舅舅的大礼。”
“需要我做什么?”何轻语不是那种把事情推出去的人。
“我想吃蛋炒饭和豆芽汤。”
何轻语一愣,“你说什么?”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蛋炒饭和豆芽汤。”言庭羲目光清亮,直直地盯着她,“可不可以?”
何轻语认真地看着他,片刻才道:“好,晚上你过来,我帮你做。”
言庭羲扬唇一笑。
“妾身告退。”何轻语起身行礼。
“语儿。”言庭羲欲言又止。
何轻语转身看着他,道:“王爷有话请直说。”
“这事先不要告诉定国候。”话到嘴边,言庭羲改了口。
“我知道。”何轻语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待何轻语走远,言庭羲敛去脸上的笑容,道:“通知他们今晚子时过来。”
“崩崩!”隐身在暗处的暗卫敲了两下,示意已领命。
何轻语出了隐铭居,扶着子衿的手一路往隰桑院走去。从假山小径穿过去,远远的看到那边廊檐下有几个管事媳妇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何轻语没怎么在意,偏偏有几句话传进耳朵里,不觉着生了气。
“原来那有这么麻烦,按原来的规矩行事不好吗?这规矩可是太妃定下的,是不可能有错的。偏偏有人自以为了不起,把这规矩改来改去,当真是不把太妃放在眼里,还连累我们多做多少事儿。”其中有一个人不满地道。
“就是,把个厨房弄的跟铁笼似的,害得我们是一点油水……”正要抱怨的一个媳妇子看到了走过来的何轻语,扯了扯那媳妇子的衣袖,话锋一转,“别说了,我们还是快去做事吧!”说完转身就走。
“怕什么,她不过是只狐媚子,依仗着王爷这几天宠她,就得意忘形,明儿失了宠,还不是和蒹葭院里一个下场。”那个媳妇子背对着这边,没有看到何轻语。
说别的也就算了,“狐媚子”这三字,素来是内宅大忌。何轻语脸色微沉,冷哼一声,“去把卢五勇给我叫来。”
那媳妇子听出是何轻语的声音,直愣愣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冷笑的何轻语说不出话来。
子衿扶着何轻语从那媳妇子身边走过,有个机灵的婢女已从房内拿来坐褥铺好,陪笑道:“王妃,这是极干净的,王妃将就坐坐。”
“多谢。”子衿笑着点点头,扶何轻语稳稳地坐下。
又有一个婢女捧来了精致的新茶,子衿接过茶,奉给何轻语。接过茶杯,何轻语没有喝,一手托着茶杯,一手用杯盖拨弄着杯中的浮茶。
何轻语一直不出声,淡定地坐在那里,唇边那抹浅笑显得高深莫测。那个媳妇子被这长久的沉默给吓住了,咽了咽口水,跪了下去,磕头道:“王妃,奴婢知错,请王妃大人大量,饶过奴婢这一回。”
没有一个主子能够容忍下人骂她“狐媚子”的,何轻语更加不容许有人这么诋毁她名誉,这个女人既然有胆骂她狐媚子,就要该有被她惩罚的认知。没有这个认知也就算了,还敢拿话来拿捏她,看来这场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会是谁?目的何在?
卢五勇在匆忙赶来的路上,已有人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心思是转了又转,赶到何轻语面前,气喘吁吁地行礼道:“奴才给王妃请安。”卢五勇给何轻语见礼,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媳妇子,是太妃屋里的人。
何轻语盯了一眼卢五勇,把茶盏送到嘴边,浅啜一口,把茶杯递还给子衿,用丝帕按了按嘴角,淡淡地问道:“她叫什么来着?”
“回王妃的话,她娘家姓刘,夫家姓周,她在太妃院子里当差。”卢五勇是在告诉何轻语这媳妇是有后台的,何轻语要是动了她,有可能会得罪太妃。
后台!
没错,这个周家的肯定有后台,没有人撑腰,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辱骂王妃是狐媚子,只是这个后台绝对不是太妃,那么会是谁呢?是谁这么大胆,把手伸太妃身边去了?
问,不一定问的出来,而且也太费事。再说这事要是处理的不好,容易引起太妃误会,不如让太妃去查指使之人。想到这里,何轻语淡淡一笑,问道:“周家的,你刚才在跟那几个人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周家的脸上的慌乱的表情转瞬即逝,片刻间她就镇定了下来,她是太妃的人,王妃要敢责难她,那就是跟太妃过不去,那就是天大的不孝。
“怎么不回话?我的话你没听见?”何轻语脸上的淡笑依旧,只是语气已透着丝丝寒意,“还是觉得我这个皇上赐婚的王妃说的话,不用听?”
周家的再无法镇定,磕头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