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圆圆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红地道:“三表哥连洪水都治的好,这件事他也一定能处理好。”
虽然治理洪水和查案是两码事,不过谢柘的能力,能得到李圆圆的认可就行了。何轻语又劝解了几句,等李圆圆的情绪平息下来,才告辞回府。
五月十五日,言庭羲的第二封信送到,和第一封信类似,就是报了个平安。何轻语的回信,也跟第一封回信一样。言庭羲见信,脸拉得老长。
五月十八日,谢柘达成了他对何轻语的承诺,抓住了藏在永康巷那个糟蹋了数名姑娘的凶徒,过堂时,没有提及李圆圆和小耦,只有春娘几个名节被毁的女子出面作证。
就在谢柘审判这个凶徒时,酝王王妃带人冲进了公堂。原来这个凶徒是酝王王妃的表侄,怡屏的长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公堂被捣乱,谢柘被迫退堂。李圆圆胡思乱想起来,紧张兮兮地问道:“语儿,现在是不是没办法惩处他了?”
“不,柘三哥会严惩他的。”
“可是他背后有酝王在撑腰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酝王是亲王,李圆圆是官小姐,她太了解这一点了。
“柘三哥是不畏强权的。”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一朝天子一朝臣,天顺帝力排众议,破格提升谢柘品级,就是要用他来打击这些旧臣,尤其是虎视眈眈的酝王等人,这么好的机会,天顺帝一定会善加利用,有天顺帝撑腰,谢柘何惧酝王,“圆圆,我可以保证,这个坏蛋,他一定会被斩首的。”
“真的吗?”李圆圆不敢相信。
“真的。”何轻语肯定地回答。
如何轻语所料,天顺帝在训斥了酝王一番后,就责令他回府整顿内宅,在此期间暂不上朝听政,这等于是变相夺了酝王的权,将他禁足在府中。
至于那个凶徒罪大恶极,被谢柘判了个斩立决,关进大牢,等候秋后处斩。李圆圆如释重负,喜极而泣。小耦在春娘的劝解下,也平复了情绪。后回到长沙,李夫人为她寻了个老实本份的鳏夫,风风光光地嫁了过去,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安宁。
五月二十一日,言庭羲的第三封信送到,信的内容跟前两封没太大的区别,何轻语的回信同样没区别。
五月二十四日,何轻语在议事厅理事,二门上的婆子领着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后面跟着的那婆子一进门就道:“王妃,老太太昏迷不醒,候爷请你过府一趟。”
“老太太怎么突然昏迷不醒呢?”何轻语大惊失色,急声问道。
“回王妃的话,老太太昨夜里摔了一跌,撞到了头,到现在还没醒,候爷怕老太太不好,请王妃过府去见老太太。”那婆子道。
这是叫她去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吗?
何轻语心痛如绞,眼泪夺眶而出,顾不得再细问,就往徐府赶去。何轻语到徐府的时候,徐侦也刚好赶到,挺着个大肚子,脸色苍白,眼泪汪汪。
“侦姐姐。”何轻语担忧地上前扶住她,“你慢点。”
“语妹妹,你也来啦!”徐侦喘息着道。
两人没有多交谈,急急忙忙往徐母的院子走去,刚一进门就遇上了谢氏。谢氏昨夜守了徐母大半夜,满脸倦色,眼中布满血丝,看到两人,摆手道:“不要担心,老太太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
何轻语和徐侦长呼出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地。走进徐母的卧房,一股安宁香扑面而来。卧房内除了饶紫云,徐家的人全都到齐。徐母半躺在床上,头上抱着块头巾,见何轻语扶着徐侦走了进来,急道:“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呀,侦儿她还怀着孩子呢,你们要她赶过来做什么,这要是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祖宗,您别担心,侦儿没事。”徐侦扶着腰,由何轻语搀着走到徐母面前。
“外祖母(老祖宗),您怎么样?”何轻语和徐侦异口同声地问。
“我没事,是他们瞎紧张。我不过是睡觉起晚了些,他们就胡说八道,说我昏迷不醒。”徐母剜了徐瑞一眼,“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稳重。”
徐瑞讪笑,不敢接话。
徐母头上的伤的并不重,只是年事已高,不比年轻人,才会昏迷过去,服了药,就睡下了。
李氏几个都守了大半夜,安排一下,就回房休息,秦氏和詹氏跟过去服侍。徐侦有孕在身,李氏把她带了过去休息。何轻语、徐伈和徐倩三姐妹,留在徐母房里照看。
“伈妹妹,小三嫂怎么没过来伺候?”何轻语问道。
“她生病了,这些天都呆在她的房里,由她娘照顾她。”徐伈传达给何轻语两个消息,一个是饶紫云没死,不过孩子没了。第二个,饶紫云和她母亲都被软禁了,不会再闹出什么妖蛾子。
“她好象病了好久了,到底生什么病,怎么要养这么久?”徐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怪地问道。
何轻语眸光微转,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病了当然要慢慢养才会好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哦。”徐倩嘟了嘟嘴。
何轻语和徐伈对视一眼,淡然浅笑。
确信徐母身体无恙,何轻语才安心回府。她刚回到隰桑院,还没坐下,卢五勇家的就来了,“王妃,住在蒹葭院里的怡屏姑娘悬梁自尽了。”
“好好的她悬什么梁。”何轻语头痛地皱眉,这些人就不能安静点过日子吗?烦死了!“人救回来没有?”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她一直吵着要见王妃。”卢五勇家的道。
“那就去见吧!”何轻语很是无奈,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管。
“王妃,这是怡屏姑娘上吊用的汗巾。”卢五勇家的呈上一条粉蓝色汗巾。
何轻语接过汗巾,仔细地看了看,她开有布店,知道这种汗巾轻薄凉快,夏季府中的姬妾和婢女们都爱用,但是不受力,拉扯后很容易断裂。怡屏用这个来上吊?微微蹙眉,眸底满是疑惑,言庭羲不在家,这个女人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