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贵没想到堂堂汾阳王妃居然会说出这种无赖之言,错愕不已。
“说的好,说的好!”呼延寒衣哈哈大笑,连声赞道。
“更何况现在战事正酣,我的夫君身先士卒、浴血奋战,我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丢下我的夫君,独自回京。我要陪在我的夫君身边,等到打败瓦刺,和我的夫君一起凯旋归来。”何轻语一口一个我的夫君,意思不言而喻。
“娘娘,抗旨不遵是死罪。”连贵沉声道。
“圣旨在哪里?”何轻语明眸流转,狡诈的精光一闪而过,“连大人到是把圣旨给我看看呀!”
连贵皱眉,“这是皇上的口谕。”
何轻语正颜道:“连大人,我来这里的路上遇到劫杀,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你无凭无据,就用一句皇上的口谕,就要我返回南京城,恕难从命。”
“娘娘,你这是有意为难下官!”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何轻语露出遗憾的表情。
“娘娘,军营重地,不许女眷留宿,前些日子,娘娘伤重,才会破例。现在娘娘已经痊愈,再留军营有所不妥。”圣旨连贵拿不出,就用军令来吓唬何轻语。
“连大人是大夫?”何轻语问道。
“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痊愈了?”何轻语质问道。
呼延寒衣轻咳了两声,道:“汾阳王妃重伤初愈,身体虚弱,不适宜长途跋涉。”
“连大人,你听到了院判大人的话了,我不适宜长途跋涉。要是连大人非要让我走,万一我在路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大人负不负得起这个责任?”何轻语似笑非笑地问道。
连贵眉间浮现一丝薄怒,抿了抿唇,转身忿然离去。
“这个法子可拖不了多久。”呼延寒衣提醒道。
“拖的了一时是一时。”
“我劝你还是早想法子的好,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呼延寒衣喝了口酒道。
“你刚才说了,他是不可能在言庭羲的眼皮底下,把我带走的,所以,我无须担心。”何轻语笑得轻松。
呼延寒衣叹气道:“言狐狸真是可怜,事事都要操心,一定会早生华发的。”
何轻语上上下下打量着呼延寒衣,眼神怪异,看得呼延寒衣浑身不对劲,“你看什么?”
“没想到呀,没想到。”何轻语无限感叹地道。
“你没想到什么?”呼延寒衣不解。
“虽然我没想到你对他有那种想法,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吃醋,更不会歧视你的。因为感情是没有对错的。”何轻语一本正经地道。
呼延寒衣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就在他的暴发的那一瞬间,何轻语飞快地逃进帐蓬内,躲了起来。绮儿、廿二和四个守卫愣了一下,转念明白何轻语话中之意,掩嘴偷笑。
“何……”呼延寒衣顿了顿,“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你还是不是女人?”
本来呼延寒衣在生气的状态下,都没有失礼地叫出她的名字,何轻语是不打算再逗他的,可是在听到他问她是不是女人时,又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从帐蓬里探出小脑袋,促狭地笑道:“除了瞎子,我想不会有人认不出我是女人。”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呼延寒衣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说的对,这世上除了女子,就是小人。”何轻语撇嘴道。
“你这话说的有点……”
“咦,是回营号角,王爷打胜战了。”廿二道。
“这么快就打赢了?”何轻语从帐篷里走出来,远远的看去,营门打开,言庭羲带兵回营,似乎还带回几个人,只是相隔太远,看不真切。
“似乎不是瓦刺军。”呼延寒衣皱眉道。
何轻语好奇地问道:“不是瓦刺军,那是什么人?”“不用猜,等言狐狸过来,一问就清楚了。”呼延寒衣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想不到打战这么好玩。”
士兵们进了营门,有条不紊的各自散开,言庭羲跟副将交待了几句,就走了过来。
“刚才是什么情况?”走到帐蓬内坐下,呼延寒衣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女真人。”言庭羲道。
“女真人?”呼延寒衣感到很意外,“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投诚。”言庭羲眯了眯眼睛,眸中精光若隐若现,“可是麻烦的是我刚才射伤了他们的小公主。”
“嗬,这还真是麻烦了。”呼延寒衣笑的幸灾乐祸,“要是女真帮瓦刺,这场战可有得打了。”
何轻语不满地瞪了呼延寒衣一眼,问言庭羲道:“那个女真公主伤的重不重?”
“他射出来的箭,能开山劈石,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个女人,她死定了。”呼延寒衣摸着下巴道。
“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你快去救她呀。”何轻语道。
“言狐狸,要不要我出手?”呼延寒衣问道。
言庭羲眸光一闪,道:“暂时不用。”
“王爷,鲁军医求见。”守卫禀报道。
“进来。”言庭羲道。
“王爷,蒲莎公主不肯拔箭,她吵着要见王爷。”鲁军医道。
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女真人既然有意投诚,就该派大将过来,怎么会派个公主带兵过来?而且,他们投诚的事言庭羲显然不知情,否则不会用箭射伤公主。现在这位公主又吵着要见他,那么这位公主是为何而来,呼之欲出。
“她还有力气吵,看来死不了。”呼延寒衣挑眉,斜眼看着言庭羲,“原来是有人怜香惜玉,手下留情,没尽全力射箭。”
言庭羲不理会呼延寒衣的挑拨之言,对鲁军医道:“叫几个人按着她,把箭拨出来就行了。”
“王爷,那位蒲莎公主尚未出阁,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绮儿和廿二去帮鲁军医。”何轻语开口道。
言庭羲看了何轻语一眼,道:“鲁军医你听到了?”“是,王爷。”鲁军医退了出去,叫上绮儿和廿二过去帮忙。
“酒喝完,出去找酒。”呼延寒衣站起来,提着空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