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拍了拍娴妃的手臂,眨眼一笑:“她若没有动静,又不是没承宠的事儿……那便只指向一个缘故。你猜皇上就不会怀疑么?”
娴妃也一怔:“你想说……是皇后不叫她生?”
纯妃耸肩:“我可看不透咱们皇后娘娘的心,我只是这些年冷眼旁观着贵妃在潜邸里那般受宠,却从无喜讯。如我这样的都生下阿哥来了,贵妃的宠是我的数倍,她怎么会十几年来从无所出呢?”
纯妃这话不由得也勾起了娴妃自己的伤心事。她自己这些年也同样并无所出啊。
娴妃虽然进潜邸晚些,她进潜邸的时候儿,贵妃早就在潜邸中了。虽然贵妃那时候因为出身包衣,名义上还是“使女”,跟在当时还是嫡福晋的皇后身边伺候。但是按着宫规都明白,先帝亲自指给宝亲王的使女,都是侍妾。
她那时候儿就眼瞧着高云思对嫡福晋言听计从,一副恭谨的模样儿,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看着高云思不顺眼。
娴妃想到这儿不由冷笑:“是啊,所以我恨她!你生了、前头的哲妃富察氏也生了,再然后金静凇也生了。可我就是生不出来!如果不是她动的手脚,我何至于如此?”
纯妃幽幽叹了口气:“前头的哲妃富察氏生了,那是因为就算同为富察氏,可是哲妃跟皇后家不是同宗,比不上她沙济富察氏的家世,所以就算哲妃生了也无妨;我能生,是因为我是江南汉女;嘉妃能生,自然也因为嘉妃是包衣啊。”
“可是侧福晋你怎么一样儿呢?你若也生了皇子出来,那也一样等同于嫡子,她如何肯?!”
娴妃便不由得紧咬牙关:“可不,原来你们也同样都这样想,那就不是我一个人偏赖了她去!”
“可是我倒也罢了,我总归一进门就跟她斗,她坑害我倒也罢了;可是高云思呢,那可名义上是她房里的使女啊,对她那么言听计从,她却也害了高云思去?”
纯妃遂轻轻点头:“所以眼前这便是旧事重演啊,咱们就算从前阅历浅,抓不到她什么把柄去;如今她宫里又出了个出挑的女子,又有可能会受皇宠去,咱们只需拭目以待,看着个女子生不生的出来吧。”
“若是生得出来倒也罢了,若是当真生不出来,你当皇上就不起疑么?就不会回想到贵妃这些年的无所出去么?到时候自不用咱们操心,皇上也自然会动手收拾了她!”
“就算她是正宫皇后,就算她是高贵的沙济富察氏家的女儿,就算她是先帝亲指给皇上的嫡福晋……可是只要是敢危害皇嗣去,那便是罪无可赦!就算先帝从皇陵里坐起来,也拦不住皇上收拾她!”
娴妃不由得高高挑眉,“倒没想到,你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纯妃轻叹一声:“我都说了,我原也没什么,我不过尽我所有罢了。”
见婉兮来,语琴又默契地先遣了念春出去。
婉兮坐下来却摇头:“每回我来,咱们都想法子将她遣出去,这总归不好。”
语琴便也是叹息:“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她总归是皇后指到我身边儿来的,难道我还敢给皇后送回去?”
婉兮垂首:“唯有一个法子,姐姐晋位。若成为常在,身边至少可以有两名女子、两名太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