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去捡手机,结果躬身往下的时候,心一虚,结果重心就失了,整个人直接都从被窝里滚落到了地上!
虽然床脚不高,可是因为是倒栽葱,漙兮的额头还是磕在了地上。
尽管有地毯,也还是疼了呀~
漙兮捂着额角,懊恼地坐在地上,抓起手机来咬牙切齿。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接摔了手机?——不成,自己的手机,自己的钱买的,摔坏了还得自己另外花钱去买。
她没那么烧包。
或者直接给他骂回去,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她又不能不思量思量,在她和他之间,好像也轮不到人家来扮演癞蛤蟆;更何况,她自己可从来就没自认是什么白天鹅啊。
那又该怎么办?
干脆什么也不回了,自己爬回被窝里装死?
就算以后他问起来,她直接说她没看见,睡着了,又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总之随便找个借口应付他就是。
可是!——她却又不得不仔细想想,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是能被她随便找的什么借口就能糊弄过去的么?
“啊~~”漙兮烦恼得将头钻进被窝里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尴尬,又怎么对付他那样的老妖精啊!
就在漙兮无计可施之时,手机又响了。
漙兮抓起来看,是他写:“……清醒了吧?我保证你直到天亮,都再也谁不着了。”
漙兮登时恼了,心中无声地反驳,“谁说的?!我当然能睡得着,我为什么谁不着啊?我还一定能睡好,睡得黑甜黑甜的,一觉到大天亮!”
可是……她却也只能横眉瞪眼地冲着手机,在自己心底嘀咕罢了。
终究还是不能这么直接反驳回去,因为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看见了啊,啊啊啊……
她索性只将一颗头闷在被子里“装死”,不回话了。
可是人家肈宸圭依旧没乱了自己的节奏,还是跟之前那样似的,不慌不忙、优哉游哉地隔了两三分钟又发过来一条:“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你吓得没词儿了?从前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哪儿去啦?”
漙兮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儿,嘴里嘀咕出一串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乱码:“¥!”
反正就是不服,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
又过了两三分钟,他再优哉游哉地发过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被吓着,所以我才没说那句话……要是说了那句话,我真担心你直接从楼上掉下来。”
昂?他说什么?
漙兮一时脑袋当机,没看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漙兮攥着手机想了好几分钟,心下忽地咯噔一声。
一个极为不妙的直觉,忽地从她心底长刺儿扎了出来!
她霍地将头从被窝里抻出来,猛然看一眼窗口。
不会吧,不会吧……
心里是念叨“不会吧”,可是她自己的身子却不由得从地上爬起来,躬身低头,以绝对低于窗台的高度,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向窗口奔过去。
奔到窗台前,她以种子破土的姿态,一点点儿,将头往上浮,小心翼翼从窗台的水平线上冒升出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