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都呲牙咧嘴了。
这一刻,她有点后悔今天回家了。她应该留在学校,晚上干点什么不好啊,非回家来干什么?
又或者,她四年前干什么来着,为什么非报沈阳本地的大学,没忘外考呢——明明她分数足够,可是她却偏留在沈阳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眷恋沈阳;为什么,就这么舍不得离开。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将她给定格在沈阳,叫她在等待着什么……
“妈……我明天想睡懒觉,不吃早饭!”
她说完扭头就往自己房间里钻,决定当一只“我不知不知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鸵鸟。
只可惜知女莫若母,更可惜这世上没有“瞬移”,漙兮还没等身形没入门内,手臂已经被老母一把薅住。
“……不用你吃早饭啊,我吃,你陪我买去就行。”
漙兮疲惫无力道,“母上,儿臣说了,儿臣还想睡懒觉。”
袁倩想了想,“那也行。反正那家店现在不光卖早餐,中午下午,甚至连夜宵都卖了……等你睡饱了,咱们再去就行。”
漙兮都悲愤了。
最恨的,还是某个出谋划策,让一家本本分分的早餐店摇身一变成为全天开业的饭店的人!
“母上大人容禀……您到底想干什么呀?”
漙兮将一绺长发拉过来,悲戚戚地盖在脸上,“母上大人,您真的想这么早就将儿臣嫁出去么?母上大人明察,俗话说嫁出门的女儿,破出门的水儿……女儿一旦远嫁,心便已经不在父母大人这边,女生外向了,嘤嘤嘤。”
袁倩一巴掌拍过来,虽然不沉。
“……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头叫你爸他们所的老师听了,都得怀疑你是不是你爸亲生的了。”
清代历史研究所的所长,女儿说这些不伦不类的话出来,是当浮一大白的。
漙兮叹口气,“这就跟你们两位从小看金庸和梁羽生,被我我爷和我姥爷给‘追杀’,道理是一样的。”
袁倩掐腰了,“金庸是历史大家,梁羽生精通诗词歌赋,这能一样么?”
“魏漙兮我再通知一遍: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了,明天叫你陪我去,你就痛快儿陪我去!”
东北的母亲,即便是高级知识分子,也都是这么爽朗,没辙。
漙兮只能认命,终于能游魂似的飘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了房间她赶紧抓手机,发消息:“肇总,明天你千万别上班。”
宸圭隔了一会儿才回,“肇总?查无此人啊。‘宸’有一个。”
漙兮使劲翻白眼儿,要不是怕自己眼珠儿翻过去回不来,她还能更使劲儿。
“啥?heavy呀?肇sir你在店里偷吃,每天胖三斤了么?”
宸圭发过来笑脸,“……为什么不让我上班?你家里有人要来看我?”
漙兮吓得手机都掉地下了。
漙兮半天才回:“不是!你想什么呢?我爸妈可忙着呢……”
“那为什么呀?”宸圭十分享受慢条斯理逗她的感觉。
漙兮使劲想了想,“听说明天卫生局检查健康证啊!你没有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