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疤子刚才已经完全傻了,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狠,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我拎着刀站在他的面前。
刀锋上还沾着二狗的血,落下一滴在他的脸上。
光疤子整个人慌了,惊惶失措的摆着手:“别……别……绕了我……”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
“是谁指使你们的?”我冷冷的问道。
光疤子咬着牙,狡辩了一句:“真的没有人指使啊!是我们的地盘都被你给占了,所以我们才自发……”
还不及他说完,我的脸瞬间阴狠下来,二话不说,又是同样的动作,踩住他的胳膊,狠狠一打劈下去。
“啊!!——”光疤子发出一样惨烈的叫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地上的混子们满脸全是恐惧,看我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我又把光疤子的身体踢到一边,继续走向下一个人,冷冷地说:“记住,你们每一个人,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我绝对不会给第二次。”
我走到下一个混子的身边,还未蹲下来开口问他,那人就已经瞪着眼睛冲着我疯狂的大叫道:“是王宁!是王宁让我们这么做的!”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一片,但却在我的意料之中。
在江海市,除了王宁以外,我实在想不出一个跟我有仇的,并且有能力这么搞我的人。
大头呆呆的道:“王宁??就是那个不发给我们工资那个企业的老总的儿子嘛??”
我把刀放下了,看着那人:“你继续说。”
那人颤颤巍巍的说:“是王宁一个一个找到我们,把我们聚在一起,他问我们想不想要把地盘抢回来,我们当然都说想,那是我们的饭碗啊!他便提出了让我们合作一起去把你的场子砸了的提议,因为你要看那么多场子,不可能把人全部都集中在一起……”
“哦对了,他还说,如果我们谁能抓到你,或者把你打残打废的话,他就给我们一百万!”
这个混子喘着粗气,一股脑的把肚子里的话全都吐了出来,跟机关枪似得,显然是已经怕了我了,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我满意的点点头,也没有再为难他,把刀丢到一边去了。
王宁,果然是他。
但就算知道是他,我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叫人把他揍一顿?
他不是混子,他这样的富二代,这样的有钱人,都是用警察、律师、还有钱,来跟我们打交道的。
恐怕我若是打了他,第二天律师函还有警察就都得同时到我家来了。
我的拳头握得很紧,紧到隐隐的发颤,却又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为什么偏偏是王宁?我能拿他怎么样……
这时候生汉走了上来,试探性的问道:“老板?……这几个家伙怎么办啊?”
我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打滚扑腾的光疤子还有二狗,摆了摆手道:“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吧。”
场子内每一个人都开始忙活起来,低头做事,鸦雀无声。那五十几个混子渐渐一个一个被抬了出去,包括光疤子以及二狗他们,今天的事一定会在他们的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我看着场子里那滩血迹,心里还是有点隐隐有些后怕,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出这么狠的事情。
一只软绵绵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指,钻进我的手心。
“心里不舒服吗?”尧悦在一旁柔声问我。
我转头看着她,这个女孩,为什么总能明白我的心思?
尧悦看着其他人说:“你们把场子里收拾一下吧,我和季南去外面走走。”
生汉他们点点头:“好的,老板娘。”
尧悦“噗嗤”一笑:“不要老叫我老板娘嘛,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我已经年过三十了似得。”
“嘿嘿……”生汉挠了挠头,然后说:“好,悦姐。”
尧悦这么一笑,场子里压抑的气氛也缓解了许多,众人忙碌着,大头指挥着把椅子什么的都搬起来,挪回原位。
尧悦挽着我的胳膊,带我走出了台球厅。
她在我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我总能感觉到一种安全感,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全身心都能放松下来,好像内心得到了一种藉慰。
我们一言不发,走到一处江边,沿着江岸一直往前走。江风“呼呼呼”的不停灌向我的脸庞,我的头发被吹得散乱,却也让我觉得舒畅多了。
走了一会,尧悦指了指旁边的石椅:“在那儿坐一会吧。”
我点点头,我们两个在江岸边坐下。
江风还在不停的刮着,把尧悦的长发全都吹起来,随风飘扬,美极了。
不远处就是沙滩,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总有无数的情侣、小孩会来到这里。沙滩上清晰可见的好几处碉堡,还有刻痕,不知是哪一对情侣又在这里写下他们爱的誓言。这里的风很足,天上总是能看见好几个风筝,几个小孩拽着风筝线欢快的跑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我迎面吹着凉风,尧悦的声音也飘进了我的耳朵:“好受些了吗?”她的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
她的手冰凉凉的,却让我感觉到无以伦比的温暖。
我深呼了口气,将迎面的江风全都吸进肺里:“嗯,好多了。”
尧悦淡淡的笑了,每一次的笑容总是能在我的心中刻下独一无二的记号。
我忍不住抱住了她,轻轻地说:“谢谢你,尧悦,每一次总是你陪着我。”
尧悦说:“我是你女朋友啊,我不陪着你,还有谁能陪着你啊。”
我点点头,将她抱得更紧了。
江岸上、沙滩上,每一个人欢乐的飞奔着,没有人花太多的心思去注意我们。
尧悦的手指轻轻在我背上画着圈,突然她说道:“季南,你变狠了,今天的你,让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你觉得,我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