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渐渐真将她捧作了神女...)(2 / 2)

女子一下僵在那里,全然没想到少年口中会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实在与她记忆中那狠毒的三皇子不相伯仲了。

少年说完便轻松道:“走罢。”

女子咬了下唇,快步跟上了少年,道:“公子,您一定要小心那个钟念月。”

少年惊讶道:“是么?这也是你预测出来的?”

女子一点头。

少年挑眉:“我记住了。”他还笑道:“多谢娘。”

女子哪敢托大真当他的娘,吓得暗暗打了个哆嗦,就不出声了。

这厢钟念月打了个喷嚏。

她忙低头去找手绢儿。

突然间却是一下子递来了三条帕子。

晋朔帝。

钟随安。

和她的小丫头香桃。

这场面倒是多少有一分尴尬。

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好哥哥,一个是她忠心的小丫头。

伤谁的心都不大好。

晋朔帝看了钟随安一眼。虽说是念念的兄长,但在他面前也是臣子。若是臣子,自该识趣些……

钟随安扭头看向了香桃。

小丫头还和他抢着献什么殷勤?

站在食物链底端的香桃茫然又无措,弱小且无助,低低地道了一声:“姑娘着凉了么?”

钟念月伸出手,把三条手帕全薅走了。

晋朔帝嘴角抽了抽。

钟念月捏着一块儿擦脸,一块儿擦嘴,一块儿擦手。

然后又给他们还了回去。

王大人也不由跟着嘴角抽了抽。

心道这小姑娘啊,若是在官场里,那一定是混得滴水不漏的老油条。

这会儿晋朔帝眼疾手快,先倒了一杯茶递给钟念月。

钟念月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觉得方才有人在骂我,不然我怎么会打喷嚏?”

三皇子震惊了。

全然没想过会有人比他还要有着如此霸道的逻辑。

晋朔帝笑道:“谁人敢骂你?”

钟念月心道,那可说不准呢。

惠妃没准儿就在心里骂我呢。

这时候禁卫将那城门叩开了,厉声责问:“□□,为何紧闭城门?”

城内走出一行诚惶诚恐的人,跪地叩头,先口呼“万岁”,然后才道:“并非是小的们有意为之,而是上头县令有交代啊!咱们县小,又没有多少士兵驻守,这附近的山寨猖獗,扰得百姓苦不堪言。也就只有暂且将那城门闭起来了。”

那人说着还抹起了眼泪:“我等烈性男儿,本来也不该受这样的侮辱,可若是我们出城去平那山寨,城中妇孺又有何人来护卫呢?便只有先上书朝廷,只等援军来了,这才开城门。朝中是、是收到文书了么?”

那人说罢,连忙又跪地道:“我万万也没想到,竟是陛下亲至啊!”

后面的人也连忙跟着跪下,一个个都神情感动的模样。

钟念月撩起帘子来瞧了一眼:“外头作什么呢?”

三皇子道:“想必是见了我们怕了。”

晋朔帝不冷不热道:“唱戏呢。”

三皇子目露迷惑,不知道这算是唱的什么戏。

钟念月小声问:“装的么?”

晋朔帝:“先进城吧。”

城门很快就完全打开了,城里的人诚惶诚恐地迎着他们进去了。

不多时什么县令县丞,也全都来了,一下子跪了满地。

他们的车马缓缓朝前行去。

两边竟然连夹道的百姓也不见一个,商贩也没有,街上显得有几分冷清。

钟念月心道真是怪了。

等马车再往前行一段,却是突地从一条巷子里窜出来了个女子。

那女子身穿粗布麻衣,发丝散乱,一下扑倒在车驾面前,脸都在地面上磨出了痕迹。

钟念月心底一激灵,觉得自己跟着疼了一下。

她在电视剧里没少瞧见什么告御状的桥段,见到这一幕倒也并不是很奇怪。

大皇子沉声道:“看形状,这便是灾民吗?”

钟念月闻声,反倒又觉得不大像了。

刨除掉电视剧里的桥段,古代真实的告御状,好像是没有这样容易的吧?不得挨几棍就被人架走?

不过她也说不好。

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只是一本甜宠的壳子啊。

此时县衙的衙役已经怒喝出了声,三两个上前就要去架那女子。

那女子哭号着抬起头来。

哪怕脸上又是血痕又是泥灰,也依旧只显得楚楚可怜罢了。

钟念月道了一声:“西施之貌啊。”

三皇子闻声,不由看了她一眼。

他便是再不喜钟念月,也不得不说,这女子根本比不过钟念月。

此时反倒是晋朔帝放下了帘帐,掩了下钟念月的双眸,道:“小小年纪,瞧什么美人?”

钟念月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晋朔帝不是明知她是女孩子吗?怎么连个美女都不给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