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突然抱紧自己的双肩，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浑身上下，从外到内，她感觉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

良久，她才颤抖着声音喃喃：“为什么优秀就要遭人嫉妒，遭人报复，甚至遭人毁灭，简直太可怕了……”

蔡嶙屹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多想将她拥进怀里，将自己的温暖镀给她，用自己的轻声呢喃帮她驱走内心的恐惧。

最终，他只是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圣洁，我们暂时先不说这些，眼下当务之急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问题。”

小洁缓缓坐直身体，侵染上水雾的眼睛坚定望向他：“我们一起站出来澄清，我相信清者自清。”

蔡嶙屹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

“那您说该怎么办？”

“你对学校和媒体说，是我引诱的你，你不答应，我后来又用手段胁迫你……”

小洁先是睁大了眼，流露出极度的震惊，而后，突然摇头：“不！你根本没有那么做，我为什么要那么攻击你？那样无疑是污蔑！将你推向道德的深渊！”

而且那么做，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会免受某种指责和处罚，却也无形中坐实了他们关系的不正当。

可明明他们是清白的，他们只是比正常的师生关系多了些友好而已。

她摇头的动作很急促，眼泪也在不经意间从眼睛里甩了出来，飞溅到他的脸上。

他将她脸上的痛苦收进眼底，抬手摸了下飞溅在他脸上的泪水，仿佛还有温度似的。

忽然，他的心里奔涌出一股暖暖的气流，眼底也泛起一股温热的潮湿。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道知足又释然的微笑：“至少我们两个中，可以保全一个人。”

“可是那样对您太不公平！”

“你不用担心我，凭我的能力，离开帝城，到国外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重新开始，而你，还没有学成，也不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那么做，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行！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那么做！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也极有道理，但这牵扯到的是道德底线问题，她不能为了自保而去污蔑他，那样跟李泽铭和戚雨菲的行为就没什么区别了。

还有吴圣言那边，她算是彻底说不清楚了。

“你无须内疚，你如果不那么做，我也还是难逃其咎。”蔡嶙屹继续规劝。

小洁痛苦地抱着头，无力地摇着：“不行，您让我再想想，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不用想了，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一声叹息后，蔡嶙屹拍了拍她的肩，“听话，明天你就去学校，先找院长反映，接下来，学校会安排媒体来采访你。”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小洁依然摇头，任眼泪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漫流。

一丝隐忍着的心疼在深色眼眸中流转，他默默地注视着她痛苦纠结的容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抽了张纸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