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你们?”吴圣言的唇讥诮地扬起,突然又朝她逼近一步,他一靠近,小洁就觉得仿佛有股凛冽的风袭来。
他身上好冷!他的表情好吓人!
从小到大,这是她见过的他最吓人的表情。
小洁不自觉朝后退去,而他则一步步地跟了上来:“在教室里公然搂搂抱抱是诬陷?趁我出差夜宿他家也是诬陷?”
直到她的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她才抬起已经噙满泪水的眸,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似的:“你不相信我?”
别人可以不相信她,甚至狠狠地踩踏她,要置她于死地,但他是她最亲密、最信赖的人啊,他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和波折,才终于走在了一起,她将她的心,她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可是现在,他却不相信她,怎么可以连他也不相信她?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她很快感觉到了疼痛,眼泪瞬间夺眶。
而他眼里没有过去的一点温暖和怜惜,有的只是恼怒和恨,没错,是恨,是恨不得捏死她的那种恨:“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嗯?你说你不会单独跟他接触,结果,你却跑到他家跟他私会!你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许是那股疼痛让她无法忍受,抑或是他的话刺伤了她原本已经受伤的心,她的脸上慢慢爬升出倔强来,睁大眼睛,音量抬高:“不是私会!我是找他有事要谈!”
“有事情要谈,非要晚上跑到他家里?而且一谈就是一个晚上?”他的唇齿一张一合间,都是嘲讽和不信,顿了一下,他补充道,“恐怕是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床上了吧?”
每次面对他时她都招架不了似的,原来是把精力分给了别的男人。
仿佛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她明明张着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由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眼眶朝外奔涌。
他果然不相信她,连她的至亲至爱都不相信她,她不知道,还有谁能相信她?
难道真如蔡嶙屹所说,无论如何,他们都说不清楚了吗?
他捏着她的力道突然加大,猛然用力将她的头抬高,她不得不被动地与他对视,只见他黑压压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来,但这笑却比怒气和恨意更加可怕,带着轻佻,又带着某种毁灭一切的残忍。
他含着这种可怕的笑问她:“你说,是不是他比我还让你,你才会出去偷?”
她的身体猛地一抖,心很疼很疼,像突然裂开了缝,灌进来凛冽的寒风,眼泪掉的更凶,她使出浑身力气,声音终于冲破喉咙:“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侮辱我!”
怒气夹杂着绝望,声音嘶哑,像极了殊死搏斗的困兽。
她突然忘记了她曾经是那么那么的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爱得失去自我。
这一刻,恨占据了她的内心!
而他,也一样,恼恨正吞噬着他的神经,他的灵魂。
爱之深,恨之切。
“要被侮辱的是你自己!从小就知道你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想到,你为了功成名就,竟然跟个老男人混在一起,他现在已经为你离过婚了,你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他可以给你功名,还可以给你名分,你再也不用假惺惺地跟着我了!”
他说完,突然松开她,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冷硬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留恋。
直到听见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小洁才从悲痛中渐渐回神。
小洁凝着被关上的门,那么冰,那么冷,仿佛那是一道被关死的牢门,生生将她与他隔开。